龍沫嘆了嘆:“所以別像我這樣,誤了女兒家的好日子,找了好男人,快些嫁了。文傑對你很好啊——”
她的憂傷,是內疚誤了年輕人的喜筵,軒轅夜曉親口答應給文傑辦婚事的。凱旋還朝——就辦喜事,結果呢他們贏了戰場,輸了一個承諾。
支著下顎,龍沫轉眼去看院子裡蕭條的灌木——被冬天的風霜渡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滄桑。
“我忘了我和他成親的那時候了。”
從她清醒了,和軒轅夜曉相濡以沫的度日——他們的大婚、禮堂,在她記憶裡很模糊。
她不問,軒轅夜曉也不說。
她不敢直面問他,只能趁著私下裡無人,蹭在筱夫人身邊問起她的嬤嬤。
筱夫人還納悶龍沫尚有一副女兒家的嬌態,好端端的追朔大婚那日的情形:
然後龍沫知道了,她穿著白玄卿為她做的嫁衣,那一身火紅的馬褂風塵僕僕來到東郡皇城,軒轅夜曉不曾出來接轎子,卻是她自己把男人踢進了轎子裡
拜堂那麼簡單潦草的完事
洞房也是拖了好久好久
自己的大婚那麼坎坷,蘭玉和文傑的禮堂上,她就能看到東郡嫁娶的風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羨慕,也曾希望一生中重要的時刻成為記憶裡不可抹去的一部分,可惜沒有那些表面的虛浮大婚典禮,反而是她的血液骨髓裡深深烙上了軒轅夜曉這個人。
自己沒有的再看文傑和蘭玉辦一次婚事,她就可以很滿足了!
全給王爺,放過孩子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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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了片刻,花園的另一頭傳來了聲音:“太子妃,王妃在花園坐著呢——”
是管家的聲音,光是聽他的話,龍沫便知道是誰來了!
嶽欣兒和綠衣,這對不離不棄的主僕——
當齊管家領著兩人站到龍沫面前,綠衣丫頭的臉色因為惶恐而鐵青,在她看來——她面前站的女人不再是嬌弱的可憐公主,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可是,“虛偽的女人”起身相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皇嫂。
嶽欣兒也因為這一聲稱呼變了臉色。
齊管家看了看她們,轉去問龍沫:“王妃,太子妃說想見見您。”
“知道了。”
太子妃不是第一次拜訪北院,從她的瘋病好了之後,欣兒時常過來和她談心。不足為奇的事情,卻因為當今男人們的政局,鬧得妯娌間生疏,齊管家也心思揣揣不安,他怕萬一王妃在北院弄死了太子妃剷除“眼中釘”到時候王妃的名聲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齊管家猶豫著是不是再去把王爺喊來——
龍沫先一步猜透老管家的心思,她道:“下去吧,不用知會王爺,太子妃嫂嫂不過是來和我閒聊的,沒必要驚動他。”這言下之意,是要府上的人守口如瓶。
她又藉口支開蘭玉,“去端些茶水和點心來——”
“不不用了”嶽欣兒支支吾吾的謝絕,她回眸看了看老管家離開的背影,這會兒聽龍沫又要把鍾蘭玉支開,欣兒心裡更害怕!
她是不是想在沒有人的時候連她一起殺了?
擔心是一回事,但是龍沫還是把蘭玉支走了。
風口浪尖的時候欣兒來找她肯定不是聊家常,她們的對話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為妙!
獨獨剩下了龍沫面對她們。
嶽欣兒和綠衣身子不禁有些發抖
龍沫看到了,她笑了笑,問:“大皇嫂很冷麼?這裡的風確實很大——”
全給王爺,放過孩子吧(2)
欣兒抬眼看她,心驚膽戰的。
既然說是風冷,也不換了別的地方說事麼?
龍沫又是率先開口:“大皇嫂有話直說吧,這裡人少,你我算是知心朋友,有什麼——沫兒可以幫你?”
在嶽欣兒面前龍沫擺的身份,只是她的妯娌妹妹,她從未在嶽欣兒面前擺上王妃和雲洲公主的架子。
就是這一份軟軟的、暖暖的相待,嶽欣兒直接給她跪下了!
“你”又來一個給她下跪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只是嶽欣兒一個下跪,主子跪下了,做婢女的綠衣給一併給龍沫跪下!
“公主!欣兒不敢當,欣兒不敢做公主的皇嫂——求公主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欣兒和太子和孩子一條生路吧!”
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