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著的時候,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碰過他!
為什麼“他”現在變得很好看了?
龍沫的手指,在龍涎蒼白的唇上停住——她不敢碰,懸浮在龍涎唇上的指尖發顫,她跳過了他的唇,又點上龍涎的下顎、他的咽喉。
“好冷好冷”她念著、念著。
睡著了就不會痛(3)
龍沫傾身抱起了龍涎的屍身,在眾人的驚愕中,她和死去的皇兄緊緊相依——
“沫兒很冷沒關係,太子哥哥的手很暖和,分你一半,你就不會冷了。”她握上龍涎的手掌,去感受冰冷大掌中的薄繭。
她能扣上他的手——另一半,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梅朵淚眼漣漣,她吸著哭腔,哄她:“太子想哭,就哭吧?把眼淚都哭出來就會好受點!”
“不”龍沫冷然拒絕。
“太子”
“本宮不會哭的——他臨走前讓本宮答應的,‘不能哭,不能做傻事’。本宮做到了——本宮沒有眼淚,可是他卻在做傻事!”
秦楊看見龍沫抱著龍涎越來越緊,他怕龍沫一時失手再弄壞龍涎的屍身。
他屈身上前,跟著梅朵一起鬨她:“太子你會把他弄疼的,放下吧?”
“痛嗎?他睡著了就不會痛”
“那就放下他讓他好好睡”秦楊從她手裡接過龍涎的肩頭,近距離的,他看到龍涎身上的傷口,頓時熱淚用衝上了眼眶!
他最好的兄弟!
龍涎從不把他當臣子看他們玩在一起,學在一起,武在一起!
他第一次見梅朵,也是因為龍涎——龍涎是去找龍沫的。
和秦楊在一起俯身,龍沫低低一笑,她用手肘撞他:“秦楊——本宮的那個秘密不能說。”
“啊嗯”秦楊別過臉去。
說與不說,還有什麼意義呢?
軒轅夜曉冷然站在一旁——他有心理準備,送龍涎的遺體回到雲宮,免不了這哭哭啼啼的場面。文傑和衛鳶風在旁,他們都在忍不住吸鼻子和啜泣。
軒轅夜曉盯著龍沫的一舉一動,和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龍沫,雲洲的公主,這瘋子居然沒有眼淚——她不過是把龍涎當成了她自己,互換了位子。
偏偏這一幕中,似乎隱藏了點什麼玄機。
本宮答應你的親事(1)
一閃而過的念頭,害他沒時間細細揣摩——
到底是什麼很奇怪?
龍沫摸著龍涎?妹妹對哥哥的依戀嗎?似乎也說得過去——
“東郡的皇子。”龍沫立身在他面前,她給出了今夜她的答案,“本宮選你——本宮答應你的親事。”
夜曉微微一笑,沒有太多的得意。
他的目光落在龍沫的右臂上——靠得近了,他終於看清了她再造的右臂,很特別,也很詭異。
呼延烈明知自己的勝算不大,這會兒龍沫已經應下了東郡那派人的婚事,他不甘心,還想作一番垂死掙扎!
“太子殿下——難道本將軍帶來的東西是假的嗎?這是本將軍千辛萬苦從桑平他們手裡搶來的!”明明是他們預謀中的屬於他的戰利品,此刻,他要用這個來為日後作一番打算!
龍沫無聲地回頭,她看呼延烈一眼,面前的大將軍心悸,身不由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龍沫的目光轉去龍臨淵的身上,父王正抱著帶血的白龍戰甲。
父王在乎這件東西,讓她怎麼放棄?
文傑在後,慫恿道:“太子殿下!別信這傢伙!是他搶了白龍甲——”
龍沫一抬手,止了他們倆的話。
她走去呼延烈面前——可以說,龍沫走近他兩步,呼延烈卻在往後退一步,退無可退之後,他戰戰兢兢地停住。這裡是御花園的一角,他和他隨侍的護衛不敢說話又不敢反抗,只能眨眼任憑龍沫逼來。
沒有了旁人,龍沫道:“呼延大將軍”
“是是”
“你帶來的東西,本宮也要。”
呼延烈臉色一顫,他生怕雲洲的瘋公主手起刀落砍了他,再搶走白龍戰甲——不是沒可能啊!這是在雲宮,世間最殘忍的殺人劊子手就是眼前的她!
眨眼間,他幾乎絕望。
不料龍沫收了一口氣,她緩緩道:“可惜,本宮此生只求唯一,應了東郡的婚事,便不能再答應您這邊的了。”
本宮答應你的親事(2)
呼延烈下意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