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邵遲還是那句話,話語中竟然還透出一絲顫抖。
“我沒有開玩笑!況且”
“——況且,你邵遲也沒有這個能力!”
身後傳來景如一陰測測的聲音,不知何時,景如一已經跟了過來,我暗暗心驚,對外他一直都是溫文內斂的謙謙君子,今日這樣帶著霸氣和戾氣的外放只能證明一件事:景如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要是平時,邵遲聽了這句傷自尊的挑釁意味十分的話一定也會很生氣,而看他現在卻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忍住了沒有衝上去給景如一兩個耳瓜子,只是再次伸手狠命地拽住了我,重重吐出三個字:“我們走!”就要強拉走我。
這時候,我突然很想知道景如一的反應,結果卻另我失望了,他連一絲緊張慌忙都沒有,雙手插著褲兜裡,神態悠閒,一副事不關己只是強勢圍觀的路人嘴臉。卻自有股山雨欲來壓迫氣場。是的,景如一總是有無端讓對手感覺慌亂的能力。
我只好忍著對邵遲的愧疚,再出甩開了邵遲的手,想著要對邵遲說些狠絕的話,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著頭對著那邊景如一的方向高聲說:“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走吧!”這話雖是對邵遲說的,卻也是在向景如一表明態度。
“段柚,你看著我眼睛,重複一遍剛才的話。”邵遲的語氣太過平靜,跟剛剛那個跟獅子似的狂躁模樣截然相反,我突然意識到,我這次是真傷他心了。好歹人邵遲也是一辣手摧花,縱橫情場的高富帥中的高富帥啊。被景如一質疑財力能力就算了,還被我連續拒絕兩次,這簡直就是對其魅力紅果果的質疑啊,哎呀,媽呀,太傷自尊了!
我在腦中迅速比較了拒絕景如一的後果和拒絕邵遲的後果後,毅然決然地決定還是拒絕邵遲好些,結個婚而已,最多失個身,但反過來我還能魚肉他幾把!更何況,現在哪裡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欠邵遲良多,不能再讓他趟這趟渾水了。
我鼓足勇氣,終於抬頭望向他那雙深眸,“邵遲,其實——”
“我們結婚吧!”邵遲突然說。
“誒?!”我承認我真的驚訝了,尤其是在我努力想從他臉上找出些玩笑的影子未果後,這年頭,求婚也喜歡組團啊。邵遲目光灼灼,看得我心發慌:“其實吧,哦,不對,嗯%#¥%”
“到時間了,你們倆的苦情戲也該收尾了吧。”景如一說這話的同時,也過來握住了我手,強勢撐開五指,做成十指緊扣狀,大有向邵遲宣誓主權之意。同時,也在警告我,該做決定了。
“那邵遲,我,我們走了。”我趁機說,與此同時,景如一也禮貌地向邵遲略頷首,抽回與我交握的手,改成用另一隻手脅迫性地攬著我腰嗯好吧,類似腰的地方,把我帶轉身就走。
“柚子!”
身後傳來邵遲嘶啞的呼喊,我從來不曾聽到邵遲這樣倉皇的聲音,我身體一僵,再挪不動步子。正躊躇間,搭在腰上的那隻手卻突然一勾,再加上高跟鞋和蓬蓬裙的相互作用,我幾乎是跌入景如一懷裡的,鼻翼間立馬被一股清冷的辛木香包圍,耳邊傳來他同樣涼颼颼的話:“你再這樣的反應的話,我會以為他真是你情人的,你說我該怎麼對他呢?”
我一驚,趕忙使勁從他懷裡掙開,也不轉身,只說:“邵遲,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這,還有事,實在走不開。”
還沒等到邵遲的回答,景如一已經走出好遠,我只好趕緊提起裙襬追上。
“對不起,邵遲。”這句話,我在心裡說了無數遍。
——————————我是婚禮進行時的分割線————————
教堂裡簇擁著我最喜歡的水色風信子,在唱詩班《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中,我挽著老爹緩緩向景如一走去,而景如一此時一身白衣,長身玉立,正帶了笑神情專注地凝向我,讓我不得不感嘆長得帥果真是有好處的:第一,可以迷惑敵人;第二,可以迷惑敵人;第三,可以迷惑敵人好吧,我承認,我已經被迷惑了。
待走到盡頭,老爹和景如一禮節性擁抱時,我才注意到:老爹的眼裡分明就閃耀著淚光。再然後,就是景如一欠著身向我伸出的右手,等我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選擇,我這隻賤肘子已經搭上了他手,尼瑪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在我自責時,景如一已經順勢握住了我手,乾燥又溫暖,彷彿真是要就此攜手一生。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久違的心跳聲。
這是一場全西式的婚禮,慈眉善目的神父引導我們說完婚姻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