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床稍遠些的窗邊,眼下正拿了本書,見我從床上爬起來,也跟著站起來,將書擱在旁邊的小几上,朝我走過來。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問。
“下午1點過一刻。”
我感到一陣羞愧,明明還鬧著睡不著的人,竟然睡到了下午。
“睡好了就出來吃飯吧。”景如一說完這句便率先出去了。
想到海鮮大餐,我趕緊抓了兩把頭髮就跟了出去,正遇上景如一從廚房端菜出來,儼然一副煮夫形象。我心中一喜:“你做的?”悄悄說,其實景如一要是當不成總裁,那至少也得能個特級廚師證好吧,這落差還真有點大。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咱今天有口福了!
“你說呢?”
“難不成真是傳說中的田螺姑娘。”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段柚,你故意的吧。”
“嘿嘿,吃飯,吃飯。”我豪放地抓了一隻抓了只蟹,撇了支蟹腿就開始吸,一邊還假裝客套:“哎呀,你一個人要做這麼多菜,也不叫我幫個忙。”明顯地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你能幫什麼?”景如一說話的同時也帶好了塑膠手套,取了只蟹開始剝,“幫我打醬油?”
“”景如一,其實你可以再冷幽默些的。心中有愧的我實在不好反駁,只好悶頭吸蟹腿。眼角的餘光卻瞄到景如一剝蟹的動作:先用剪刀輕輕剪去蟹腿,將前腿和後腿剪開,將兩頭關節剪掉,將細前腿插入後腿中,將蟹肉推出,將細前腿剪開後,用蟹鉤將肉鉤出,將蟹殼與身分離,撕去蟹鰓,用小勺舀出蟹膏,剪開蟹螯,最後竟然還能空殼拼回蟹形!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優雅細緻,跟我大塊喝酒吃肉的風格對比鮮明,不多時,景如一也剝好了好幾只蟹,我對他只剝不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你怎麼不吃啊?。”
“你要吃?”景如一果然會意。我立刻點頭如搗蒜,他也沒拿喬,將他面前裝剝好蟹肉蟹膏的兩隻小盅和我的空盅掉了個個兒,“說吧”,他說,又接著剝了起來。
原來人景如一是愛好剝蟹啊,果真是人各有志。不過出於禮尚往來,我也扯了支蟹腿,遞給他:“來,你也吃。這蟹肉吸著吃也不錯。”景如一依言接過,只不過,不是用手,是用嘴直接將少婦我純潔的遞食行為變成了曖昧的餵食行為。而且他吸蟹腿就吸蟹腿唄,幹嘛還吸人家的手指呢?這,直接導致少婦我華麗麗地臉紅了。尤其是景如一之後還十分正經地讚歎了句:“嗯,真不錯。”
這頓飯之後的時間,就在景如一不斷地將我們兩人小盅對調,而我不斷大快朵頤的過程中結束了,而我也再不敢跟景如一禮尚往來了最後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大手一揮:“我來洗碗,你去休息吧。”一個人做了這麼多菜,也不知道他忙了多久。而景如一也由著我去了,慢悠悠地洗完所有的碗,收拾完廚房,再幫景如一泡了杯花茶,送去書房。景如一果然又在工作,見我進來,有些歉意地向我解釋:“抱歉,我手頭還有些工作,不過明天以後,我就可以陪你了,無聊的話,我讓酒店工作人員送了些雜誌過來,你可以先看著,就是不要睡覺,不然晚上會失眠的。”
我發誓,我第一次聽景如一一次性講這麼多話,是不是時光真的能讓人變溫柔呢?又或者除了時光,還有其他什麼原因鬼使神差地,我趁著景如一工作時,擰著小鏟子,拿著小瓶子就到對面的沙灘上埋下了那個願望。
或許,我和景如一之間,並不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又一日,景如一果真處理完工作,帶著我去了著名的“海底餐廳”。這家名叫IthaaUnderseaRestaurant的餐廳建在印度洋水下5米,外層是透明的有機玻璃,餐廳採用預定製,一次只能容納12人就餐。
當侍者領著我和景如一穿過木質走道,走下幾步臺階,雖然早有準備,我還是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歎:餐廳完全被顏色豔麗的珊瑚礁環抱,各色海洋生物穿梭其間,尤其當成群的熱帶魚緊貼著通透的四壁遊過時,那種置身於魚缸的感覺,很玄妙。
景如一還是一副見過世面的面癱像,說不定此人心中的驚歎號比我還多。裝B!
在這麼有視覺衝擊力的地方就餐,價格也挺有視覺衝擊力的最便宜的套餐也超過200美元,還多是海鮮看到選單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景如一你個奸商+陰謀家+吝嗇鬼,昨天由著我吃海鮮就是為了今天啊。不過,說實話,壯士我還真是有些暴飲暴食的後遺症,現在估摸著再吃海鮮味,我都得吐出來。但我這人向來寬容,只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