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文卻頻頻點頭,誇獎說:“年輕人有你這樣的心態,很難得。”
劉女士也很滿意,少不得要替自己女兒也謙虛一把:“我們家念慈打小就性格有些內向,不多話,沒事就喜歡窩在家裡寫寫稿子玩玩遊戲,你有時間,以後多帶著點她。”
夏商周微微笑,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宋念慈,說:“阿姨你謙虛了,念慈很活潑的,朋友也多,我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約會,她還叫她朋友來接她,不過最後還是我送她回去的,怎麼說我也是她男朋友,哪能讓別的男人來送我女朋友回家,對吧阿姨?”
劉女士點頭,微笑,不過隨即把目光移向了宋念慈。
宋念慈在心裡哀號一聲,要死,這廝也實在是太記仇了些,她不就是順嘴頂了一句不想他送她回去,並且提前兩站下了車嗎?
而且那時候,誰說來接她的就一定是男人了嘛,誰那時候就認定他是她男朋友了嘛!
劉女士自是不曉得宋念慈心裡的委屈的,她看著宋念慈的目光裡飛刀陣陣,女兒這麼不矜持,還朋友很多,還相親的時候喊別的男人送她回家,好,很好啊!
如果目光有溫度,宋念慈想,她一定被劉女士的目光給燙得體無完膚了。
這麼調皮愛玩不受教的女孩子,當然要一個成熟穩重大方寬容的男人來領導她了。
彼時的劉女士和宋建文看夏商周,正應了那句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夏商周自然當天送他們回去的時候就登堂入室坐了一會,算是官方兩面徹底同意了他們兩個在一起。
等夏商周走後,劉女士拉著宋念慈在房裡說話。
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把宋念慈嚇了一跳:“我記得他,他以前還是我的學生。”
“那你剛才怎麼沒說?”宋念慈奇怪,想一想,夏商周似乎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是她媽媽的學生。
劉女士看著女兒,目光裡有欣慰,有期待,也有滿意:“我不說,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說。他不說,是因為已經沒必要再說了。”
繞口令一樣的,宋念慈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很乾脆地承認:“聽不懂!”
劉女士呵呵一笑,把夏商周以前讀書和後來又專程回來感謝過她的事情說了:“在那之前我確實不記得他了,不過後來他讓我印象很深刻。念慈,他是那種很懂得感恩的人,我很高興,真的,其實誰說我當時幫那些孩子的時候沒想過要回報?他們能回來看我,我就高興得不得了,那是預料之外的回報,是告訴你你的付出最終被人肯定和記住了,就跟撿了幾百萬一樣讓人意外和興奮。但這麼多年了,我教過也幫助過那麼多學生,也只有他回過頭來而已。”
說到最後一句,劉女士的聲音已很平靜,就事論事一樣。但宋念慈還是覺得挺意外,她也一直知道自己的媽媽經常資助班上家裡條件差的學生的,但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那麼多受助的孩子裡,真只有夏商周一個人回頭來感謝過她。
對此,她無言可說。
劉女士沉默了會,又說:“至於我這回還是裝作不認得他,因為他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或者有一天,他還可能會成為我們家的女婿。所以我不認,是我不想讓他記住他欠了我們家的人情,不想讓他覺得,在我們家,在你的面前就低了一等。包括他的父母,如果你們結婚,我們兩家就必須站在一個平等的角度來看待對方,所以,忘記那些才是最好的。我今日告訴你這件事,也不是想讓你記住,而是要讓你明白,你遇到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見家長了,不快吧?話說這本是婚姻文啊,卻一直還在圍城外
☆、16事故
和自己媽媽長談過後,已經是深夜了。宋念慈躺在床上,在翻來覆去在輾轉了半個小時仍睡不著的情況下,撥通了夏商周的電話。
他那個沒心沒肺的,似乎已經睡著了,抓著電話聲音含糊混沌:“喂?”
宋念慈想把氣氛挑輕鬆些,就起了頑皮之心,媚聲媚態地說:“你好,這裡是888午夜聲訊熱線,請問先生需要什麼服務嗎?”
片刻沉默,那邊問:“唔,你們有什麼服務?”
“呃,1鍵,音樂視聽,2鍵,真情聊天,3鍵人工服務。”
“好吧,我按4。”
好半天宋念慈才反應過來,“沒有4。”
夏商周已是再忍不住,噴笑出聲,笑聲悶悶地傳過來,宋念慈這才鬱悶地醒悟,自己耍人不成反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