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要叫我夙月,我是頤瑾。”夙月的語氣冰冷。
“我知道你是夙月,不要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也許我可以幫你,雖然我什麼都不會,只會幫倒忙。但是你告訴我,也許我有辦法呢?”習楠伸手欲拉住夙月,她的語氣近乎哀求。
可是夙月沒有心軟。夙月看了一眼習楠的手,狠狠地打掉了。習楠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更深。
“你以為你是誰?不要隨隨便便就彭我,一副與我很熟悉的樣子。實話告訴你,我看見你就噁心。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還要裝出一副菩薩心腸,不累麼?”夙月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
習楠慢慢地將手伸回。夙月方才是卯足了勁打下去,因此習楠的手很快就紅了。夙月知道,那一定是火辣辣的疼。因為那是她打的,是習楠最在乎的人打的。
“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西南崩潰地蹲了下來,早已淚流滿面。
“有什麼不願相信的,事實不是擺在眼前麼?”夙月也蹲了下來,強迫習楠看著自己,又道:“哦,對了,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還記得你要跟我互換身份回家的那天晚上嗎?呵呵,我還真是得感謝你。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有機會和戎楚如此親近?他對我可真是很好你呢,要不是被小翠那個壞事的丫頭看見了,壞了我們的好事,沒準兒還能更快活一些”夙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說出這些惡毒的話來傷害一個如此在乎她的人。但她必須這樣做,她必須逼自己說。
夙月緩緩站了起來,轉身就走。夠了,真的夠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露陷。她最看不慣習楠哭了,從來都是。
“夙月,雖然我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會等,我會等你回來,等著那個善良的夙月重新回到我的身邊。”習楠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夙月頓了頓呢,抑制住想哭的衝動。她走得很快,很快便消失在習楠的視線中。
夙月很累了,她想找個人傾訴,但她不能,她的事還沒有做完。
“玥姑。”夙月來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地方等候。
迎玥滿一地看著夙月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道:“成功了?”
“嗯。”夙月點頭。
迎玥馬上笑開了花。“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這才剛剛有所進展,就急著要走嗎?
“當然。男人對送上門來的東西,從來不會珍惜。你要趁他對你還有興趣的時候,趕緊離開你。讓他找不到你,他心裡才會有你。這就叫欲擒故縱。況且你既然已經讓他知道你就是頤瑾,他就一定會找你。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找到。”
“玥姑說的極是,夙月受教了。”
馬車上,夙月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並不做聲。他們已經出了荊南,正要往復頤殿的方向走。夙月就這麼從天亮看到了天黑,她的心情很沉重。她很累了,她真的很累了。她究竟還能支撐多久?
“夙月,你知道晴蘭的女巫嗎?”迎玥問。
“聽說過,那曾經是晴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聽說晴蘭歷代帝君都會挑選出一個女巫,女巫負責祭奠和祈福。但也有小道訊息稱,女巫還可以用巫術殺死帝君不喜歡的人。但自從戎楚登基後,已經廢除了女巫制度。只因女巫之制過於殘忍,被挑選出來的女孩要服藥除去子宮,且一輩子不可嫁為人婦,生兒育女,一生一世都只能成為帝君的統治工具。”
夙月當時還感嘆,相比之下,自戎楚統治晴蘭以來,雖然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他頒佈的諸多法令,比起歷代帝君的的確確是仁慈了許多,起碼沒有再挑選女巫這一點就值得稱讚。
“你瞭解的還挺多。”
“在晴蘭待過好一陣子,因此也算有所瞭解。”
習楠最喜歡收集這些晴蘭神秘而古老的故事,因此夙月也多有耳聞。
“那依你看,我像嗎?”迎玥笑了。
“莫非玥姑是女巫?”夙月放下了掀起的窗簾,回頭問迎玥,有些許詫異。
“說來這女巫本不該是我。原本是挑中了迎家的大女兒迎珏,也就是你的孃親,在十六歲時本該進行隆巫大典。但是就那之前,你父親與你母親相遇,幾乎是一見鍾情,不可救藥地便愛上了姐姐,要立她為晴蘭獨一無二的皇后。於是,我便代替了姐姐,成為了晴蘭的女巫。說來你可得感謝我,要不然便不會有你的存在了。”夙月竟然從迎玥的笑容裡讀出了惡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