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泠樾幾乎是在夙月開啟門的一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手問道。
“沒事了。藥方我放在了桌上,你照著藥方給他服藥,他很快就能完好如初。”夙月無力地說著。她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不過是為了強救流採強行打起十二分精神而已。如今流採的就,她便就像射了箭的弦,不再緊繃。
“你真的打算走?”泠樾有些不相信。
夙月點頭。既然流採已經沒事,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好,趁現在玄夜不在,你走吧。等玄夜回來,你就走不了了。馬車和盤纏我都已經叫人備好,就在門口。我希望你能兌現你的諾言,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再見他。”
夙月對靖軒已經沒有了絲毫的依戀。反正習楠送的荷包她一直戴在身上,其餘的身外之物,要與不要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碧岑此時已經在靖軒的門口等著夙月。
“夙月,你恨我嗎?”碧岑看著夙月向她走過來,如是問道。
夙月沒有看碧岑。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這件事也怪夙月,如果不是她太沒有心防,不問清楚就貿然前去的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僅自己不得周全,還害得流採夙月不忍心再想下去,她欠流採的實在太多太多,她已經沒有臉面再見他,起碼這輩子不能。
“上來吧。”夙月的聲音很是疲憊。
若碧岑是有心改過,夙月也不妨原諒她這一次。畢竟,碧岑是她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碧岑也許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照顧的人了。
“去哪?”碧岑也上了馬車。看向夙月的眼神有些閃躲。夙月知道,她是在自責。
“回家。回我的家。”
碧岑愣了一會兒,旋即又明白了夙月的意思。她只是跟車伕說了一聲,去曳涯。原來她的故鄉叫曳涯。已經太久沒有回去了,她都快要忘記自己究竟來自哪裡了。
“你的手”碧岑看向夙月彷彿還在流血的手,很是擔憂。
夙月只是瞥了一眼,沒有傷到動脈就由它去吧。反正夙月也不會感覺到疼,那點疼算什麼。她已經麻木了。
“沒事。你要是累了就歇會兒吧。”
夙月掀開了馬車上的窗簾布,向外看去。一輪圓月就這麼高高地掛在一望無際的天空中,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又是月圓,開來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太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七章
尤其是當夙月看到碧岑的下·身正在流血的時候,她更是渾身一震,所有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鮮紅的血跡順著碧岑的大腿一直往下留著,提醒夙月即將要發生什麼。夙月又豈會不知?
碧岑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慘白慘白的,很是駭人。都怪夙月光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忽略了碧岑的異樣。若是早些發現,興許他們還在靖軒,那麼孩子順產的機會也就大些。
羊水已經破了,看來孩子就要生了。夙月雖然行醫兩年,但這卻是她第一次接生。
“發生什麼事了嗎?”車伕似乎察覺到裡面的動靜不太對勁,便大聲地詢問著,以免聲音被馬蹄聲蓋住。只是這車伕似乎是個女的,而且聲音還是夙月無比熟悉的。
“宜荌,你怎麼會在這裡?”夙月一直都沒瞧車伕一眼,自然不會知道車伕就是宜荌。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是不是要生了?”宜荌似乎也很著急。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人家?她的羊水已經破了,馬上就要生了。夙月綁住碧岑平躺下來,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墊在碧岑的頭上,試圖讓她舒服一些。
“這附近荒無人煙的,哪裡還有什麼人家。況且現在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恐怕只能到了曳涯再做打算。”
“好,那你儘量快些。”
宜荌應了一聲,又抽了好幾下馬鞭。夙月能明顯的感覺到馬車的速度的確是越來越快,但碧岑的疼痛也越來越清晰。以至於,她的叫聲也更大了些,再如此冷寂的夜晚裡聽起來十分的淒厲嚇人。
“夙月,我會不會死?一定是因為我做的錯事太多,所以報應來了。我不僅害了你,還殺了人。一定是他來找我復仇了。”碧岑無力地抓著夙月的手,她的袖子劃了下來,手臂上淨是可怖的傷痕。
“說什麼報不報應的?你要堅強起來,為了你的孩子!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把他扔到荒野,讓他自生自滅。”
碧岑聽了,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