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竟然能如此平靜的和玄夜相處在一塊兒。
“夙月。”好不容易眯起眼睛小睡一會兒的夙月此刻又被一聲叫喚驚醒。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牢房門口站著的人正是戎楚。此時的戎楚沒有黃袍加身,少了許多凌人的氣勢。
“你來了。”夙月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病了。那天她淋了好一會兒的雨,卻就這麼溼淋淋的陪了習楠一夜。
此時一個侍衛走了過來,開啟了牢門。
眼見戎楚就要進來,夙月便道:“你還是別進來了吧,裡面髒。不適合你的身份。”
夙月突然感覺身上有些冷,但她卻沒有抱緊雙腿,反正裝作很平常的樣子。她才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軟弱的樣子,她才不要博取別人的同情。可是微微顫抖的肩膀洩了密。儘管盡力忍住,卻還是會不住的顫抖。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你在怪我?”戎楚還是走進來了。
“沒有。”夙月沒有看他。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吃東西了,還能保持正常的音量和戎楚說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下跪行禮。
“我那天實在是太沖動了。”戎楚似乎有些歉疚。
“習楠她怎麼樣了?”如今身陷囹圄,還需要在意那些繁瑣的禮節,槿貴人槿貴人的叫嗎?
“她她來向我求情,讓我放了你。”戎楚並沒有正面回答夙月的問題。
“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夙月反問。
戎楚並不回答。整個牢房是一種死一般的沉寂。
夙月突然輕笑了一聲,道:“應該的。就讓她怪我吧,如果怪我,能讓她好受些。”
戎楚神色複雜的看著夙月,醞釀了好久,才說出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會讓人放了你。”
夙月看著戎楚漸漸遠去的背影,視線越發的不清晰起來。他終於走了,他終於走了夙月的神智越發的模糊,往身上的茅草堆栽去。
其實她早就撐不住了,她一直在等戎楚離開的那一刻。即使要倒下,她也不想被他看見。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夙月又夢見了那個女人,夢見了她手上美麗妖嬈的木槿花圖案,還夢見她抱著她輕輕地哼著歌,嘴上還掛著幸福的笑意。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夙月就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