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應有的審判。”
那一刻,玄夜覺得,夙月的背後彷彿有無數光芒。就好像瞬間長出了許多金銀色的翅膀,熠熠生輝,閃閃發亮,令人炫目。
“麻煩替我通報一聲,我要見帝君。”夙月對著慶功宴門口的侍衛道。
此時雨已經停了,侍衛們看見眼前順魂落魄,渾身溼透的夙月,很是驚訝。
“習太醫,你這是”
“麻煩替我通報一聲,我要見帝君。”夙月又重複了一遍。
“是。”侍衛似乎知道大事不妙,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進去向戎楚稟告。
很快,侍衛便面露難色的回來了。
“習太醫,實在不好意思,帝君稱有要事在身,走不開。不知習太醫所何事?需要小的替你稟告嗎?”
夙月遠遠便看見裡邊歌舞昇平,金碧輝煌的景象,心沉了一沉,又道:“不用了。”
興許對於習楠來說,她更想自己告訴戎楚吧。而如今,夙月能做的,僅僅是陪在習楠的身邊,僅此而已。別的什麼懲罰,就讓夙月靜靜地等待著吧。還有什麼,能讓習楠知道自己小產後的表情和眼神更能讓夙月痛苦?
待夙月回到槿園的時候,玄夜也在。
宮女太監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是低著頭。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還是讓槿貴人醒來之後再定奪會比較合適。所以,除非是槿貴人允許,否則,戎楚絕對什麼也不會知道。”
夙月點頭致謝,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心有靈犀。
夙月進去屋裡時,習楠正在床上躺著。眉頭微蹙,滿臉的純淨,儼然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夙月握住了習楠的冰冷的手,想要給她一些溫暖。可習楠的手還是這麼冷,冷的就像冰窖,冷的就像夙月的心。
翌日,依舊是陰天。
夙月就這麼坐著守了習楠一夜。玄夜也在門外站了一夜。宮女太監們也一個都不敢走。
可是這一整夜,戎楚卻還是沒有出現。
雖然已經是白天,屋子裡卻還是暗沉沉的,有種讓人窒息的沉悶。
習楠皺了皺眉頭,終於醒了,看到眼前的夙月,嘴角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夙月姐姐。”
夙月嗯了一聲,卻沒有勇氣去看她。
“你一晚上沒睡嗎?怎麼眼睛這麼紅?”習楠緊張地問道。
夙月還是嗯了一聲,再次沉默。
習楠察覺出夙月的異樣,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結尾。她吃力地坐了起來,連聲音也有些許的顫抖。
“孩子是不是沒了?”
夙月覺得這一句話,彷彿來自地獄,攪得她恨不得將自己亂棍打死。夙月不敢看習楠,她沒有勇氣看著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睛,說出殘忍到極限的話語。
“沒事的,夙月姐姐,你不用替我擔心。都怪我自己身體不好,沒留住這個孩子。其實前天晚上我就已經很不舒服了,冊封大典也是硬撐著去的。”習楠竟還反過來安慰夙月。
“前天晚上就已經不舒服了?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夙月原本一直懷疑是那所謂的水藍色海棠搞得鬼。可如今看來,此事另有蹊蹺。宮裡的孕婦並不只有習楠,那水藍色的海棠更是人人都愛去的地方。可為何別人相安無事,只有習楠小產了?
“那天晚上,原本堇是陪著我的,可他一聽說蒲丞相進宮了,便留下我一個人走了。後來我聽宮女們說,蒲丞相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我那時心情實在不好,我便以為身上的不適皆是由於心情抑鬱導致的。況且夜已經深了,我估摸著你也應該熟睡了,便沒有再叫人知會你。況且明日還要舉行冊封大典,我便想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習楠還是挺要強的,她對別人暗地裡對她說三道四還是很介意的。所以她儘量在言行舉止上要求自己,要做到不被人說閒話的程度。
“你怎麼這麼大意?我不是告訴你,一旦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要告訴我嗎?”
“可是能有什麼事呢。你都已經這麼盡心盡力的,我的衣食住行,你都檢查的滴水不漏。別人根本就沒有鑽空子的餘地。我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習楠這一席話,讓夙月不禁無地自容。夙月實在是太自信了,自以為自己已經面面俱到,自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天衣無縫,自以為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什麼都注意到了,卻獨獨忽略了習楠自己。
想起來自己光忙著檢查飯食,已經好久沒有檢查過習楠的身體了。尤其是自己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