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著。
“夙月姐姐。”夙月只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可試著聲音未免有些過於有氣無力。
“你怎麼了?”夙月看著習楠臉色煞白的小臉,感覺心跳都要慢了一拍,連忙飛奔到習楠的身邊。
“沒什麼,就是有些乏了。”習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臉上卻是難掩的落寞。
習楠雖然天性善良,天真浪漫,但卻也是個機靈鬼。方才的事,她看的明明白白,傷心自然是難免的。夙月也只當她的傷心過度,臉色才會如此不好。
“我們回去吧。”習楠的聲音軟軟的綿綿的,遠遠不似從前那般清脆響亮,然而對夙月來說,卻彷彿有無數根針扎著自己的心一般難受。
“貴人,那慶功宴?”身旁的宮女為難起來。
面容清秀,是個新面孔。
“慶功宴我就不去了,你們也別跟來。我跟習太醫到處逛逛,透透氣。”習楠掙脫了宮女攙扶的手。
夙月眼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連忙上去扶她。
宮女們面面相覷,卻也不敢不從。雖說蒲沁一來,槿貴人的受寵程度很可能會天差地別。但宮女們對習楠的命令都不敢不從,畢竟現下,槿貴人依舊是最得寵的嬪妃。
“你想去哪?”夙月攙扶著習楠,生怕太大力了弄疼了她,連聲音也是極其輕柔的。
“陪我去看看水藍色的海棠吧。”習楠的聲音是如此的不真實。
“嗯。”夙月應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攙扶著夙月一起走著,她只覺得這段路似乎好長好長,彷彿就要走完了一生。
“這就是你不希望我愛他的理由,是不是?”習楠問道。
夙月停頓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習楠的眼睛。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如果我愛上一個人,你一定會為我祝福。如果你沒有祝福我,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愛的人,會給我帶來痛苦。”習楠微笑,卻讓夙月甚覺心酸。
“還來得及嗎?忘掉他。”夙月又繼續低頭盯著自己的鞋面,總覺得那鞋面怎麼看怎麼彆扭。
“來不及了。”習楠搖搖頭。“就算愛他會受傷,我還是不想放棄。人生最可怕的事不是後悔,是遺憾。”
“到了。”夙月不再往前走,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了海棠園。
習楠隨著夙月的動作停了下來,將頭輕輕靠在夙月的肩膀上,賞著眼前這一片乾淨的水藍色的海棠。
夙月覺得,那些海棠就像是水裡的妖姬,漸漸地漸漸地吞噬著自己的理智。它們在妖嬈的笑,就像蒲沁的舞姿般,是赤裸裸的炫耀。
夙月漸漸感覺不到習楠的氣息,彷彿習楠正漸漸變得透明的。夙月低頭看她,卻驚訝的發現習楠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雙眼正緊閉著,顫抖的睫毛像是要脫繭而飛的蝴蝶。
“你怎麼了?”夙月終於感受到事態的不對勁。
習楠卻彷彿沒有了知覺似的,眼看就要往地下栽去。夙月連忙扶住了她。
只見習楠鵝黃色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紅。
夙月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一樣慌張過。
夙月輕輕搖晃著習楠的身體,可習楠卻早已神志不清。夙月連忙把習楠背起來,她從來都沒有如此大的力氣。也只有今天,為了她想要保護的人,她必須強大起來。夙月不停地跑著,恨不得自己能再快一點,幸好這裡離槿園並不是很遠。
但願還來得及,抱住習楠,也抱住她的孩子
都怪她,都怪她。夙月一遍一遍的在心裡責備著自己,她應該早些發覺失態的不對勁,她就不該由著習楠的性子,帶她來看海棠。
都怪自己!
夙月幾乎都要瘋了。等她跑到槿園的時候,幾乎是破門而入,槿園僅剩的幾個宮女都被夙月嚇了好一大跳。
夙月的樣子,就彷彿是從鬼門關裡跑回來的一般。
“快快快,快些準備熱水,快!”夙月幾乎聲嘶力竭的吼出來。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習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夙月顫抖地解開習楠的外衣,上面佈滿了可怖的血跡。
“習太醫,你不能這樣,還是等產婆來吧”身旁的宮女早已被如今的夙月嚇得不輕,大氣也不敢出。但是她也是為了槿貴人好,畢竟槿貴人是帝君的女人,怎能讓他人隨意看見貴人的玉體。
“等到產婆來了,什麼都來不及了!”夙月早就失去了理智,還怎麼顧得上所謂的宮中的規矩。
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