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眩暈了夙月的眼。
正如她的思緒,似乎也都是暈暈的。夙月站在山坡上,嗅著空氣中淡淡的甜味,有一種她不願觸及的情緒正在她的心中蔓延。
“枯竹,怎麼獨自在此處發呆?”靜慈師太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夙月的身旁。
“沒什麼。”夙月倒是說的雲淡風輕。
“為師知道你在想什麼。慧因今天來信了,我的不辭而別倒是惹得他很生氣,不過我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也很是懊惱,他答應幫忙瞞住流採,只說你不告而別不知所蹤了。至於那個孩子”靜慈師太猶豫了一會兒。
“孩子怎麼了?慧因方丈不願收他麼?”
“倒也不是。是那位男施主執意要帶他走,慧因也不好攔著。況且據說那位男施主武藝高強,連慧因都自嘆弗如。”靜慈師太語氣中竟是讚賞。沒想到流採年紀輕輕,竟能讓慧因都如此誇讚,想必必定是個人中龍鳳。
“是嗎。”
既然他的武功都還在,夙月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她?
夙月迅速地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都已經皈依佛門,怎還可以對那些陳年舊事念念不忘。
“走吧,去見見你的同門師姐妹。他們還沒見過你的。”靜慈師太拍了拍夙月的肩膀,轉身就走。
夙月也轉身,跟在了靜慈師太的身後。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然而,遠遠地,夙月就聽見了一陣吵嚷聲,靜慈師太的腳步也不禁快了些。夙月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加快了腳步。
“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敢做不敢當,還當什麼師姐?”一個年紀稍輕的女子對另外一個女子喊道,兩人似乎還爭搶著什麼東西。
“什麼事!”靜慈師太一聲沉悶的低吼,在場的人都連忙低下頭來。
而那當事的兩個女子,一個面帶諂笑,另外一個,則是怒氣衝衝,並沒有向靜慈師太請安。
“到底怎麼回事?吵吵嚷嚷地,成何體統?讓外人知道了,恐怕還要說我靜安寺有辱佛門!”靜慈師太恐怕是真生氣了。
“回師父的話,沒什麼事,玉檀師妹和宣儀正鬧著玩呢。”年紀稍長的女子正跟靜慈師太解釋著。夙月見她的模樣,似乎比在場的女子年紀都要長些。若是夙月沒有猜錯,這自稱宣儀的女子應該就是這靜安寺的大師姐。
說來也奇怪,這宣儀的長相說來其實十分普通,頂多也就是清秀而已。但夙月總覺得看著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至於另外那個叫玉檀的女子,倒是水靈的多。
“誰跟你鬧著玩,不要臉。”玉檀鄙夷地看了宣儀一眼,從鼻子裡悶哼了一聲。
“放肆!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你”靜慈師父怒不可遏,手指指著玉檀。
夙月拉了拉靜慈師太的衣袖,示意她息怒。
靜慈師太看了夙月一眼,見夙月和玉檀也算是初次見面,算是給了夙月面子,怒火也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你給我去閉門思過。”
玉檀本想不從,但她身後的眾多同門卻都上來勸她,可見這玉檀人緣倒還挺不錯。她心知自己如今若不順了靜慈師太的意便是敬酒不呵呵罰酒。於是便頗不甘心地退下了。
獨獨是那叫宣儀的大師姐,嘴角反而上揚了些。夙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恐怕這宣儀師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夙月正思索著,卻不料那宣儀師姐一下子抬起頭來。雙眼對上了夙月的,那眼神倒是看得夙月有些膽戰心驚。
“這位是新來的小師妹吧?”宣儀走了過來,親暱地拉了拉夙月的手。
然而夙月卻極其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感,想躲宣儀反而貼的更緊。畢竟是同門,也不好鬧得太難看,夙月便由得她去了。
“你長得可真好看。”宣儀輕輕地在夙月耳邊說了一句,夙月起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是的。叫她枯竹就行了,你帶她去到處去熟悉一下吧。”師太捏了捏兩端的太陽穴,顯然是被玉檀氣得不輕。
“是。”宣儀應了一聲,便帶著夙月四處去逛了。
和山坡下漫天的浪漫櫻花相比,靜安寺內簡直就是另外一片天地,只是與不喜歡的人呆在一塊,就是風景再好,夙月也懶得欣賞。
幸好宣儀見夙月並不想搭話,話倒也不多,就是那端詳夙月的眼神,讓夙月頗不自在。夙月見已經大概熟悉了靜安寺的路徑,便找了個藉口讓宣儀送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