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一顆心彷彿在顫她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她還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職責流景,流景你都五歲了。
果然是韶華易逝,流景一去,不復返。
“童言無忌,施主莫要多加怪罪了。貧尼還有事,先行一步。”夙月怕自己呆久了會露餡。
“小師父走好。”流採點了點頭,淡淡道。
看樣子,流採並沒有認出她。想到這一層,夙月心裡總覺得堵得慌。
自從早上那一幕發生之後,夙月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而這一切,都被靜慈師太看在眼裡。流採那個人,靜慈師太也是見過的。
“枯竹,我們好好談談。”雖然在外人面前,靜慈師太仍舊是以宣儀稱呼夙月。但如今四下無人,便依舊稱呼夙月枯竹。
靜慈師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昨,常常都是臥病在床,畢竟年紀已經大了。世事輪迴,並不是修習一身好武藝,就能改變的。
“好。”夙月將靜慈師太的枕頭墊高,好讓她側躺著。
而夙月,則坐在床邊。靜慈師太一手牽著夙月。其實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之後,兩人的心裡難免有疙瘩。倒不是夙月對靜慈師太有什麼不滿和怨恨,反而是靜慈師太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總覺得欠了夙月什麼似的。
“你見到他了吧?”靜慈師太指的人,當然是夙月。當初慧因方丈將夙月和流採救了回來,靜慈師太也是見過流採的。
夙月點了點頭。
靜慈師太咳嗽了一聲,臉色慘白,雙眼凹陷,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夙月見她這樣,心中早已明白了個大概,只是這寺裡上上下下都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罷了。
“枯竹。我雖然不知道曾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但為師知道,過去的事情,你還沒有放下。”靜慈師太將一隻手伸了出來,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試圖順順氣。
“都會過去的。”
時間會改變一切的,這不都已經五年了嗎?各自都安好呢。
“孩子,你騙得過任何人,但卻騙不了自己。有沒有過去,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師父不希望你後悔。”靜慈師太的氣息漸弱。
夙月試過很多方法,想讓靜慈師太漸漸好起來。但終究是回天乏術。
“師父這是要趕枯竹走嗎?師父明知道,枯竹無處可去。”夙月皺眉,有一滴淚在眼眶中打滾。夙月試圖將它硬生生給憋回去。
“不是師父要趕你走,是這靜安寺,留不住你。”靜慈師太摸了摸夙月的頭。
夙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靜慈師太給打斷了。看來,靜慈師太是心意已決。
“既然紅塵難忘卻。你那折磨人的藥,也該斷了。”
為了阻礙生髮,夙月的確有日日服藥,只是那藥物多多少少對氣血有些損傷,沒想到這一切都讓靜慈師太看在眼裡。夙月竟有些感動。這世上還是有關心自己的人。
“好了,你出去吧。為師有些累了。”
夙月將墊高的枕頭收走,將靜慈師太平躺好,才打算離開。靜慈師太臉上的皺紋很多,尤其是閉著的眼睛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皺褶。夙月看著,竟有些害怕那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即使那雙眼,早已黯淡無光。
夙月輕輕掩了門,心裡卻一點都不輕鬆。
靜慈師太似乎話裡有話,只待夙月琢磨明白。
夙月又去了那個小山坡,流採和流景都已經不在了。
如今正值下午,夕陽的餘暉灑在櫻花林上,更添了一種別樣的景緻。夙月看著櫻花林發呆,思索了許久,卻終究是沒有頭緒。
突然間,原本靜謐的靜安寺開始躁動起來,夙月能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哭聲。漸漸地,那哭聲越大,夙月心裡的悲痛也越發的深。
早知道這一天會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生命的消失,有時候只是一瞬間,你想抓都抓不住。
夙月閉上雙眼,默哀。
一陣風吹過,不知究竟是吹起了誰的衣袂。
“師父走了。”玉檀輕輕地說著。但從她的語氣,分辨不出悲或喜。
但夙月眼角的餘光卻分明看到,有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了地上,打溼了一小塊土壤。那塊深色的土壤與周圍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夙月從來沒見過玉檀哭,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都是強忍著。
可如今,她見到了。但夙月沒有回頭,她知道玉檀是驕傲的。
“晴蘭爵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