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其實救你的不是我。”
夙月倒頗為驚訝,莫非是流採?
“大娘,此話怎講?”夙月既期待卻又害怕。
“昨兒我正在井裡打水,卻突然有個男子渾身是血急匆匆地闖進來。後來我才看到他懷裡抱得正是姑娘你,裙子下早被鮮血染紅了,那可是千鈞一髮啊。幸好我也有些小產的經驗,倒還能將姑娘你好生照顧。倒是那個年輕人可是整天整夜的沒閤眼,巴巴地等著你醒來。等到你真的醒了,卻又走了。”
“那人可是一身白衣?”
“這我倒沒留意,當時情況實在太緊急,只顧著救你,哪還有功夫關心這些。”
夙月一聽,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但事到如今,是與不是又有什麼意義呢。
大娘見夙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倒是頗有深意地笑了。“不過那年輕人的樣貌倒是頗為英俊的。雖不知姑娘與他是因何事吵架,但他的確是天底下頗難得的好男子,如此心繫姑娘,姑娘還是早些原諒了他吧。”
這話倒是讓夙月聽得一頭霧水。“他說是因與我爭吵才不見我的嗎?”
“可不是嗎,他說你是因與他吵架動氣才不小心小產的。他怕你醒來見著他心情又不好,便不敢見你,更不敢帶你回去。便將你留在我這裡,等你氣消了再來接你。他倒是個倔性子,一說要走任我怎麼留都留不住。不過我可看的出來,你昏迷那會兒他可真是心如刀割呢。比起肚子裡的孩子,他可更關心你。”
夙月嗯了一聲,心裡卻實在想不出來救她的會是誰。倒還是流採的可能性大些,那籍符峰從來都是沒有人上來過的。除了流採,還能是誰?
無論是誰,還是小心些為好。等自己再修養幾日,就早些離開,可別再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大娘,我想洗個熱水澡行麼?”
大娘看了看夙月的臉色,確實是比前幾日好了些。只是卻還有些擔憂道:“你一個人可還應付的過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可難以向你的夫君交代。”
夙月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汙垢,便直道沒事。大娘也拗不過夙月,便出去燒了熱水。
很快夙月便碰到了熱乎乎的水。
水流緩緩地衝擊著夙月的每一寸肌膚,夙月只覺得身心愉悅了不少。她細細地擦著自己的手臂,卻總覺著有些不對勁。
身上奇怪的黑色紋路竟然沒有了!
左手臂上光潔如昨,再也沒有了那些讓夙月坐立不安的黑色紋路。一切,果然要重新開始了麼。
夙月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就要和從前的一切告別了,新的人生總算要開始了。
洗完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夙月只覺得神清氣爽,連天似乎也比從前藍了不少。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
“姑娘,怎的洗了個澡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大娘取笑夙月。
“大娘,你看我穿你給的衣服可還好看?”夙月嫣然一笑,彷彿所有的煩惱都已經煙消雲散一般。
“當然漂亮,姑娘可是天生麗質呢。”
其實倒也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粗布衣裳,與夙月小時候穿的布料上看倒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如今夙月穿來,只覺得無比親切,她本就該過上這種平凡的生活的。
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夙月與大娘吃了午飯,就忍不住想出去溜達。
“姑娘,你這才剛小產,應該好好休息,怎麼這般沉不住氣?一天到晚的想出去瞎晃悠,真叫人操心,今日還是別出去了吧,就當做是陪陪大娘我,可好?”大娘毫不留情地制止了夙月。
夙月倒也不覺得鬱悶。也罷,心情好,在哪待著都是好的。
“大娘,不知此處是何處?”既然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總該為自己盤算下一步了。
“此處是中原。原本與豐都和荊南八竿子打不著,住在這裡稅收也鬆動些。只不過最近竟有個叫什麼凝畫閣的出現的,倒是搞得人心惶惶,指不定是什麼歪魔邪教,怎麼從前就沒有聽過。”
“是嗎?凝畫閣玄夜。”夙月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大娘沒聽清夙月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還以為在與自己說話。
“沒什麼,大娘可知道從這裡如何去玄垂?”夙月摘下一顆葡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很是滿足地笑道。
既然玄夜在這裡,自己還是走為上計。冤家路窄,眼不見為淨。
“姑娘想去玄垂?那倒是個好地方。這裡每日凌晨都會有去玄垂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