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起流採如此討厭自己,夙月就總是沒辦法試圖與他親近,彷彿他們兩個人之間早就有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夙月不會跨越,也不敢跨越。
不過夙月倒也挺喜歡站在一邊看著他。不對視的時候,心中的畏懼感自然會少上幾分。倒也奇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竟還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倒也不奇怪,畢竟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凡人。一舉一動,全然仙姿,豈是凡人所能相提並論的?
似乎只有他看不見她的時候,他才是原本的他。沒有那麼多的戾氣,沒有那麼多的憎惡,沒有那麼多的憤怒
“你昨晚出去了?”流採呷了一口茶,優雅恍若神祗,讓人難以分辨出語氣中的喜怒。
彷彿,只有面對夙月的時候,他才會變成惡魔。
“呃是的。”夙月心有餘悸,卻也做賊心虛,回答的吞吞吐吐。
“不必驚慌,動怒對身子不好,這點我懂。”
夙月愣了一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後你就做男子打扮吧,我也好省點心。”說罷便把茶杯放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色的鈴鐺。
夙月不明白流採要做什麼,只看見他緩慢地朝她走了過來。
見他越來越近,夙月的心懸了起來,沒由來地平添了一種恐懼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無奈流採的速度更快,早一步到了她的身後。夙月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要噴湧而出。
又想把她怎麼樣?
夙月連忙把眼睛閉上,準備好迎接即將來臨的驚濤駭浪。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流採只是把鈴鐺順著髮帶系在了夙月的頭髮上便出了門。末了,只是扔下一句:“我在樓下等你。”
獨留夙月一個人傻傻地呆在原地,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切不知所措。今日,日出西方了麼。流採竟像變了個人似的,竟還送東西給自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但哪裡不一樣了,夙月也說不上來。
夙月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渾渾噩噩地跟了流採出了門。說來奇怪,雖然腦袋上纏著一個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