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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彷彿我們兩個是站在那個可以清晰看到蘇家花園的大陽臺上,我兇他一句,他便會忙不迭地說“好。”唯恐我生氣了不讓他進出我的房間。

他怔怔地看我,但只是一會,就輕描淡寫地笑說:“這個你也數著,真沒意思。”

他轉身往房間裡去,我跟在他身後強詞奪理:“我是為你著想,怕你回去了伊人不讓你進門。”

我想我是嫉妒伊人的,因此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帶上她。若虞在倒酒,聽我這麼一說,便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她才不會像你這麼兇,什麼事都要管,你能管過來嗎?”

我知道他是無心的,他已經儘量不和我談伊人,只要是我刻意帶著伊人的句子他都不會接話,這次還真的是隨口說了出來。只是我的心情驟然就低落了下來,我討厭他如此袒護著伊人,我討厭他提到伊人的時候那種隨意的口氣,彷彿她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隨時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從身上掉出來。

我的身體裡流著我母親的血,這種一脈相承的血液在我的身上會時不時地發作,我發作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潑婦,我從背後踢了若虞一腳,又不解氣,恨恨地打了他兩下,說:“我就是要兇,我就是要管你,管不過來也要管,就是要管”

我語無倫次,再加上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讓若虞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愣愣地看著我,猛然把我拉進了懷裡,太多的難捨難分,讓他俯身在我的唇上吻了下來。那樣的一個吻註定是我們的劫數,我們糾結的愛恨在那個吻裡如同劫難來臨時候的天塌地陷,房倒屋傾,一切都已不重要了,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們兩個,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自那天開始,這個世界彷彿顛倒了一般,我開始和若虞幽會,這實在不像是我的性格,我一向不喜歡和別人搶東西的,小時候母親買回來的玩具只要是姐姐看上的,我從來不和她搶,我有潔癖,別人喜歡的東西,我寧願不要。

可是若虞不一樣,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低聲喊著“西西”的時候,他笑看著我的時候,我都像一個著了魔的人,無法抵禦,不能抵抗,我甚至排斥的去想起他和伊人的婚期將近。我們緊緊地擁抱,我們瘋狂的接吻,我們在黑暗裡偷情,那種擁有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

47。愛與傷害,誰比誰更難過

沒有人發現我的異樣,我依然一個人上班,一個人下班,蘇明哲早在我和若虞在酒店留宿的第二天就被若虞派往香港參加一個關於酒店未來發展的會議,我知道若虞是故意這麼做的,他一直以為我和蘇明哲之間是有什麼的,雖然他從來不問。

我也不問他和伊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每天下了班以後,我們會在酒店的房間裡碰面,然後一起吃飯,若虞通常會讓餐廳的服務生直接送到房間裡來,每一道飯菜都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若虞知道我吃飯挑剔,既要少鹽少油,又不吃蔥薑蒜和一些味道重的調味品,雞鴨魚都要去了皮的,海鮮不能腥味重了,諸多細節,都是我母親以前交待給他的,也難為他還記在心裡。

吃完飯我們會輪流去洗澡,然後像平常夫妻一樣坐下來看會電視或者上會網,他會從背後抱著我,和我爭論幾句電視劇的劇情或者陪我打一會遊戲,等我開始打呵欠的時候就抱我到床上去。他會很用心地吻我,把他所有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珍惜與疼愛,愧疚與不安全部都印在他的吻中。他不和我討論任何有關愛情或者婚姻的問題,更不會在與我見面的這段時間裡讓手機處在開機狀態,他會在我安睡以後悄悄地離開,關上燈,鎖好門,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樣的次數多了,我有時候也會惡作劇地故意不睡,纏著他和他說話,或者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他雖然有些心神不定,但也會笑著留下來,擁著我入眠。但這樣的結果就是我會在第二天看到伊人出現在公司裡,我們雖不是一個部門,但同一樓層,遇到的機會實在很多。

我不能看到她挽著若虞手臂時一臉幸福的笑容,看了心裡便會難受,雖然這個時候若虞都會想辦法不經意地掙開,然後驚慌的看我。我也只能別過頭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是半夜想起來會突然恨到牙癢癢,我會咬他,狠命地咬。以前我們在一起,我也咬過他,只那麼輕輕的一下,連牙印都沒有見到,他都會誇張地叫疼,而現在,不管我再使勁,他都一聲不吭,黑暗之中我看到他的雙眼裡充滿了愧疚,他只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不安,因為他已經給不了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