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身邊坐下了,說:“若虞的哥哥明哲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小名叫玖兒,她現在需要一個繪畫方面的老師,我想起你上師專的時候學的是繪畫,就覺得這個工作應該適合你。”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是不知道該不該把若虞交待給我的事說給景然聽。若虞告訴我讓我去教玖兒畫畫只是個幌子,利用這個機會離間一下明哲和婧如的關係是真。雖然若虞和景然的關係很好,但還是不能確定若虞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景然。
而且我有些小小的私心,總覺得景然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的,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應該是不會幫著若虞促成這件事情。
然而景然淡淡地說:“我也覺得若虞的想法幼稚了點,更不贊同若虞一廂情願地去幹涉別人的私事。但若虞和婧如一起長大的,這樣做也是為了婧如好。你就量力而為吧,如果能幫到就幫,幫不到的話就把它當成一份工作來做,蘇家的條件好,給的待遇應該也不錯。”
無可否認,景然的話說到了我的心裡去,我現在的確需要工作,而且除了蘇家給的工資,若虞也答應另外再付一部分的錢給我。我有些動心,馬上又覺得自己挺無恥的,不管蘇明哲是個什麼樣的人,都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去破壞他和那個婧如之間的愛情,他們愛他們的,既妨不著我,也礙不到我,除非我是吃飽撐著了。
“我考慮考慮。”我訕訕地笑著走出景然的房間,快到門口的時候,又不甘心地回頭問了一句:“不知道蘇家想出多少錢請一個繪畫老師。”
景然略微想了一下,說:“應該是四位數吧。”
我愕然,邊低頭走路邊問:“一年?”
景然微微笑了下,回答道:“一個月。”我的頭一下子就撞在了門框上,疼得齜牙咧嘴地,景然跑過來看,一邊強忍住笑意一邊問:“怎麼樣?”我忙推開他,忍著疼說著“沒事”又羞又臊地快步出去。
3 又撞到了
我一邊惱恨自己是一個愛錢的人,一邊跟著若虞進了蘇家。蘇家比想象中的要大了一些,穿過一個大大的花園,才至門庭,只是不管是花園還是客廳,都是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的欣欣向榮的跡象。
若虞的姨媽李婉,一個細緻溫婉,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接待了他們,說話的當中她透著暖意的眼神有一大半的時間是落在我身上的,問明瞭情況,讓我和若虞等在客廳裡,她上了樓。
不一會兒,李婉就下來了,很自然地拉著我的手上樓,在書房裡,我見到了蘇雲天,一個微微發福的已近暮年的男人,他只是略略地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還是覺察到這個老男人目光中透著嚴謹,很難與人親近,就連眉宇間也象是寫著字一般,不怒自威。
他沒有停下手頭工作的意思,我也就不便說話,就四下張望著,這才發現這裡的裝修和客廳裡簡潔流暢的風格是不同的,這兒完全是中式的,書櫃書案都是清一色的紅木傢俱,雕花的稜窗,迎面居然可以看到一副李苦禪先生的寫意水墨畫,我對中國畫懂得也不多,但這副名為鷹的畫卻是見過的。
老師在課堂上講過的,李苦禪先生出身貧寒,後從師齊白石先生學國畫,齊白石贈其名曰“苦禪”。看這位蘇老先生的家底不想是買不起其它名家作品的人,如果只是附庸風雅的話,也應該是收藏徐悲鴻,齊白石或者比他們還要年代久遠的名家的畫作。他獨獨選了李苦禪,也許是和此人有著相似的經歷,因而惺惺相惜,也有可能。
想到這裡,我也就多看了蘇雲天幾眼,心裡琢磨著,這樣一個父親坐在家裡,他的臉就像是一部法律法規,是沒有哪個子女願意親近的。不過我最好奇的還是象他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竟能生出一個象若虞那般有著大笑神經的孩子來,也算是造物主的恩賜。
提到若虞,我馬上就想起在來蘇家的路上若虞講的一個笑話來,他說:”一個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精神病患者,不知從哪兒弄了一隻槍,在半路上截住了一個人,把槍頂在他腦門上說:‘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你走。’那人挺高興,心想這精神病人能問什麼高深的問題,就答應了。然後那個瘋子就說:‘一加一等於多少?’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等於二。’那個瘋子聽完就一槍打死了那人,然後吹了吹槍口的菸灰,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聽了以後大笑不止。不過最可笑的還不是這個笑話,而是若虞講這個笑話的時候的表情,現在想起來也是樂得。胡思亂想之間,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