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會的!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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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直升機,也不可能直接把靜婷安然送到穆驚鴻抗震救援的重災區。穆靖容既然答應了嫂子要帶她去災區,他就要切實負擔起嫂子的安全,確保萬無一失。
好在,他打聽到了訊息,災區餘震漸漸平息下來,幾個空地已經搭建了臨時的停機坪,拱救援直升機升降之用。穆靖容私下裡聯絡好一切,第二天一早,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將靜婷偷渡出來,上了直升機。
看著裝備齊全的“尋夫隊伍”,穆靖容佩服的看著靜婷,“嫂子,你就是一個土匪頭子啊,把我們都拉上了賊船。”居然連婦產科醫生都帶著!
謝安明跟武姿怡一左一右護著靜婷,謝安明的姑姑正在給靜婷檢查身體狀況,而後點頭道,“胎兒一切正常,你自己感覺怎麼樣?”
靜婷輕輕擺頭,“謝阿姨,我很好,麻煩您了。”她早就知道,這個小丫頭一定會懂事的體諒她的。
謝阿姨四十多歲,為人和藹親切,見靜婷憂心忡忡,故意尋找一些話題跟她攀談,不外乎都是關於胎兒的。靜婷從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心就隨著飛機的高度緊懸起來,謝阿姨問東問西,她跟著閒聊,時間果然快了很多。
駕駛員說了句什麼,穆靖容趕緊從窗戶向下看,而後道,“嫂子,我們到達災區上方了!”
直升機裡的眾人聽到這話,心裡頓時都是猛然一震,從幾千米高空向下望去,只見下面橫七豎八的全都是倒塌的房屋,真的是一片廢墟,慘不忍睹。
武姿怡捂著唇,看著飛機下的情景,心裡難受的無法呼吸。靜婷亦是一樣,只是她的心情除了沉重悲傷以外,要更加的複雜——因為,離這裡越近,她越害怕,害怕她若是真找到了穆驚鴻,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穆靖容回頭看著嫂子緊皺眉頭,痛苦的渾身輕顫,難受的道,“嫂子,要麼,我們回去吧”
“不!”靜婷本能的拒絕,“我不回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見到他我絕不回去!”
穆靖容嘆息一口氣,而後吩咐駕駛員下降高度。
直升機停留在離穆驚鴻出事地點最近的一個停機坪上。所謂的最近,據說要達到那個遭受破壞最嚴重的小鎮,也還需要步行一個多小時。
靜婷在穆靖容等人的護送下剛剛下飛機,就見有人抬著擔架過來,上面躺著奄奄一息的傷患,直接送進了直升機——顯然,他們把這輛直升機也當做了救援隊伍,那駕駛員把詢問的目光看向穆靖容,穆靖容二話不說,示意他趕緊護送受傷群眾。
放看望去,滿目瘡痍。直升機剛剛起飛,一個渾身泥土的軍官走過來,遠遠的喊道,“靖容!”
“陳叔叔!”穆靖容一眼認出那人就是爺爺當年的警衛員,後來做了某團團長的陳叔叔,便趕緊迎了上去。
穆靖容萬分愧疚,“陳叔叔,我知道我們現在來只會給你們增添負擔,但是我哥他”
陳軍官擺擺手,“你們哪裡添負擔了?那飛機剛剛運走的人,如果等到下一架直升飛機趕來,估計就沒救了!”
靜婷看著這裡的狀況,心裡沉甸甸的猶如壓著大石。幾人簡單寒暄之後,他們就艱難的向穆驚鴻出事地點趕去。
道路不平,行走異常艱難,這一路吃了多少苦頭,靜婷在她以後的歲月裡想起,都不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麼撐過去的。
小鎮上,有官兵知道穆中校的妻子千里迢迢前來尋夫,不少人都感動的落淚。村民們提到穆驚鴻,個個都是欽佩不已的口氣,安慰靜婷好人會有好報。
靜婷一一謝過鄉親們的好意,轉頭問陳軍官,“陳叔叔,驚鴻大致是在哪個方向失蹤的?”
其實陳軍官很想說,這四天來,大家已經把那座山頭都找遍了,如果能找到肯定早就找到了;而找不到,只能說明肯定是被山體滑坡掩埋了。
可是,靜婷既然問起,他還是把那天的情形詳細的說了一遍,“據知情人說,那天驚鴻一個人連夜返回,而且當時已經是嚴重的疲勞過度,行動多少會緩慢一些。從時間上推算,他應該是在剛開始爬那座山時,遇到了那天早晨比較劇烈的一場餘震。受強烈地震影響,這四周的山都支離破碎,那天早上餘震之後,幾乎所有山體再次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滑坡。驚鴻那個時候正翻山的話,很可能就被掩埋了。”
靜婷幾乎是不能呼吸了,耳朵裡嗡嗡的一片,陳軍官那些話一字不漏地傳到耳朵裡,把她的心撕成了碎片。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向那座山的方向走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