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連薇剛才還朦朧的意識被突如其來的擁抱震清醒了。白牆壁，白被單，白褂——醫院！

“總算醒了，這孩子！”

“哎呀，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孩子呢。”

“燒退了，觀察一天，沒事就能回家了。”

連薇皺起眉頭，他們唧唧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她頭都大。看向那個抱著她的人，她又迷惑了。“明沫？我、怎麼了？”她努力讓自己再清醒一點，可是腦袋一直很暈，也許是藥效的問題；她甚至不記得，是怎麼進來這？哥哥？“他在哪？”

好半晌，明沫起身，轉身背對著她，“臭丫頭，你就會給我添麻煩！你醒了，沒事了我就走了。”他快步走出病房。連薇叫他一聲，他卻沒有再回頭，連薇由始至終看不見他的表情。

“明沫少爺嚇壞了！他以為這孩子要睡到他瘋了。”

“真是個愛讓人操心的孩子，竟然睡了三天！”

連薇看著他們唧唧喳喳，這些穿白大褂的，是醫生？

似乎看出病人的煩躁，醫生把空間還給了病人；病房忽然變得安靜。

勉強坐起來，連薇撐住身子靠在床頭。她的眼睛在那時變得澄亮，瞳孔放大，放大。她看了很久。“你怎麼了？”

面容憔悴，頭髮絮亂，眼睛裡寫滿疲憊和——無力？觜角卻依舊是連薇最熟悉的笑容。

連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個憔悴的身影不肯走近一步，他就這樣看著她，不說話，嘴角的笑容，虛弱而憔悴。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連薇看著他的樣子，心忽然往下掉。

他忽然低著頭，手足無措的樣子像足了做錯事情的孩子。連薇再也忍不住，她衝過來抱住他冰涼的身子，“告訴我啊，不要這樣，好不好？”連薇害怕他這樣子，他從來都不會這樣的。“連薇。”連薇身體一震，他哭了嗎？為什麼她聽到他的聲音在顫動。“連薇。我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對不起！”他伸出手，抱緊了連薇，不想讓她看見他此時的無助；其實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覺得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什麼了。

連薇想掙開他看看他，可是他抱得更緊。

“對不起！我承諾過的，我卻沒有做到！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啊。”

連薇輕捶他的背，“我叫你去做了嗎？我要你去做了嗎？”她哽咽著，眼淚卻不肯掉下。“你這個壞蛋，你問過我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你這個傻哥哥！”

“這些天、看著你睡在這裡，我卻什麼都做不了；聽到你發燒那一刻我懊惱自己為什麼不在你身邊看著你，我答應父親答應爺爺好好照顧連薇的，可是我卻讓連薇生病了都不知道”

“是我自己著涼，和殷沒關係！”

“可是連薇生病就是我沒好好看著你啊！凌說的很對，我只適合呆在一邊看著你，我們都走開了，就沒人看著連薇！”

凌？

“如果不是明沫，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殺了自己。你竟然這樣任性，怎麼可以？連薇，為什麼要這樣子，你就是故意要讓我們擔心的是不是？”

“對不起！”她捉緊他的衣服，頭埋得很深。閉上眼睛，她告訴自己：

結束吧，

結束了。

打架

也許天生註定，連薇從看見凌的那天起，就是要成為他的守護神吧。

風野泉九天後從南部回來了；他似乎看見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眼光看著凌的時候，是那種連薇厭惡的深沉。“連薇以後還歸你們管，這一次殷犯了個大錯，不過補救工作做的還好；這樣以後把事情交給凌我放心多了。”

那時侯連薇真想給自己一嘴巴子，殷輸的原因，是她！

正浩看著連薇發愣的眼瞳，冷冷撇出這樣一句“如果不是殷聽到你發燒了，他會丟下那麼重要的釋出會跑去醫院嗎？一連守了三天，他還有什麼心思去經營？”

殷那天什麼都沒說，靜靜的走過長廊，走過花園，他一個人站在訓練場邊上的草場，沒有和誰說話，連薇站在他後面，她不敢走過去；他卻只看到天空孤寂的飛鳥的影子。

整整一天，他站在無人知會的角落，看著天，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表情。連薇想哭，可是她從進來之後就漸漸把哭的本能忘記了，不懂得鹹鹹的淚水還有什麼用。

“呵！為你的自由計劃失敗在默哀麼？”

連薇蹲在地上，不抬頭她也知道頭頂冷漠的聲音是誰的，凌！這個討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