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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嬪妃很難麼?”

這是動了真火,秋葵再不敢言聲,躬身退下派人去辦事。

被派去傳話的內侍領了夜間行走的腰牌,前往陳嬪的住處去請人。卻不料陳嬪不在宮中,留守的宮女說主子在弘度殿徹夜祈福,給遇刺的長平王做功德,晚間不回來。內侍不敢耽擱,立刻就去弘度殿。

弘度殿卻不開院門。

駐殿法師妙恆的徒弟隔著門和他說話。“蓮華聖地,自有規章,日落之後若無聖旨鳳諭,是不開門待客的,公公請回。”

內侍便說:“那麼請陳嬪娘娘出來,隨我去見皇后娘娘。”

那小尼依然不肯:“陳娘娘佛前發願,誠心祈福三天三夜,這是一場功德,貧尼等人只能襄助加持,不可打斷毀損功德。”

內侍暗暗罵了一句,頗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再說兩句,門內卻沒了動靜,想是來應門的女尼早已走了。內侍氣得跺腳,窩著火回去照實回稟。

皇后眼角的魚尾紋就越發深了。

“陳嬪什麼時候去的弘度殿,怎麼本宮一點都不知道。”早不去,晚不去,偏生這個時候。於是就起了疑心,難道陳嬪算準了會被傳召?

皇后立時到案邊寫了一道手諭,“去,妙恆不是要聖旨鳳諭麼,本宮就給她。”將筆用力丟在案上,“若是傳不來她一個小小的陳嬪,本宮的鳳椅讓給她好了!”

這是和長平王母子較上勁了。

秋葵不敢勸,接了手諭,出去帶了人就朝弘度殿匆匆而去。

鳳音宮一動,幾處要緊宮室的主人都得了訊息。慶貴妃問起春恩殿,“今晚誰在那邊應牌子?”

“回娘娘,是瀲華宮蕭寶林。”

“又是這賤人。”慶貴妃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揉著眉角想了想,彎唇道,“快去,看看有沒有人往那邊遞信,若沒有,就由咱們來告訴她。想必這個時候皇上還在批摺子,她正閒得發慌。”

“娘娘,這”

“怕什麼,本宮不說不動,難道皇后就會放過本宮?本宮就是要把水攪渾,誰也別想置身事外看鷸蚌相爭。哼,太子還沒到失勢的時候,本宮也不是好欺負的,老七遇刺,皇后那老婦就想把髒水往太子身上潑,今兒她在皇上跟前說了什麼,打量本宮不知道呢!想得美!”

“可蕭寶林未必會搭理這事,她日常很是獨來獨往,誰都不交結。”

“會不會的,賭一賭唄。她若理會自然熱鬧,若不理會,讓皇上知道也好。”總之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給皇后添堵的機會。

於是,慶貴妃宮裡的下人就往勤政殿送吃食去了。

媛貴嬪那邊卻是聞風而起,匆匆披了裘袍,親自去往弘度殿。抬步輦的內侍一溜小跑,將隨侍的幾個貼身宮女跟得氣喘吁吁。

“娘娘,您為何要管這事?夜半出來恐怕受涼不說,就是這節骨眼兒上,咱們不該攪進去。”心腹侍女一邊跑一邊壓著嗓子勸。

所謂“這節骨眼兒”,便是長平王府裡鬧刺客,死了好些人的事情了。永安王賑災帶功回朝,太子閉門東宮,長平王剛入閣聽政不久便遭了刺客,敏感而讓人聯想頗多的時節,媛貴嬪身為永安王的生母,實在不應該牽扯到皇后和陳嬪的糾葛裡去,退避三舍,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可媛貴嬪只催著抬輦的內侍加快腳步,一言不發,握緊了扶手,默默在紅牆圍出的長巷裡穿行。自從聽見長平王遇刺的那一瞬,她的心就一直揪著,緊緊的,放不下去。若是平時,皇后和陳嬪的事她自然不必管,可這個當口兒她寧願違了皇后,也要和陳嬪走得近一些。總之皇后那邊是早晚翻臉罷了。

暗夜的皇宮內廷,制式防風宮燈將一條條筆直的巷道照得通亮,若從高空看下去,整個宮廷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宮燈便是那光芒璀璨的格子線,將一個個宮院分割在方寸之間,規整,嚴謹,死氣沉沉。

而穿行在格子線上的三路人,便是這死氣裡唯一的活物,各懷心思,忙碌奔行。

媛貴嬪趕到弘度殿的時候,鳳音宮的秋葵剛剛帶人到達沒一會,門還沒叫開。依舊是女尼隔著門與之對話,出家人特有的不疾不徐的飄渺語調,彷彿門外門裡是兩方天地,外面所有的行動都與裡面無關。

“請師傅開門,我這次帶著的是皇后親筆鳳諭。”

裡頭緩緩問道:“不知娘娘鳳諭下達弘度殿,所為何事?”

沉穩如秋葵也被問出了一絲火氣。適才剛來人傳過話,沒一刻呢,這姑子就像全然忘了似的,裝模作樣還問為什麼。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