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藍澤,納命來!”
劍光閃閃當頭而來,藍澤正往內室跑,如瑾是撲倒在地的,正好迎上道士的劍鋒。
“姑娘!”碧桃和蔻兒眼見救護不及,蔻兒立時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
“姑娘”碧桃嚇得渾身發抖。
如瑾被翻倒的門板壓在地上,一時未曾站起,眼瞅著雪亮的劍鋒就朝自己劈過來,眼前一黑,以為自己就要命喪當場。
卻不料,揮劍砍過來的道士竟然猛地停住了動作,鋒利劍尖恰恰停在如瑾頭上一寸之處。
道士眼睛猛然睜大,像是兩盞烏慘慘的燈籠,噗的一聲,他噴出一口血來,全都淋淋濺落在如瑾臉上。
血雨當頭,如瑾眼前殷紅一片,粘稠的液體矇住了雙眼,她下意識舉袖抹去,道士手中跌落的長劍卻落在她的手臂上,鋒利的刃口將她半邊袖子劃開,刺破臂上肌膚。
哐當,長劍落地,緊跟著倒下來的是持劍的道士,重重砸在如瑾身旁,壓住了她半邊衣裙。寒光閃閃的匕首插在道士後心,半個匕刃都沒了進去。
“楊某救護來遲,藍侯爺恕罪!”
院子裡響起粗聲粗氣的大喝,一個魁梧漢子揮刀從房頂跳下來,身後跟著一個動作靈敏的精瘦男子,輕盈躍下,眨眼間欺到幾個道士跟前。只見那男子抹手腰間,再甩出時一道寒光飛出,如瑾房門口另一個道士又是應聲而倒,依舊是後心口深深插著一把匕首。
魁梧漢子揮著鋼刀左劈右砍,幾下放倒了跟長隨們糾纏的兩個道士,於是轉瞬之間,行兇的五個道士只餘下一個還在如瑾房門附近站著,是剛才一起來追藍澤的。
一見同伴全都倒地,這道士二話不說提了劍就往院門口跑,卻被那精瘦男子又一柄匕首飛出,正好紮在小腿上,撲通倒地。魁梧漢子上前卸了他的劍,噗噗幾刀下去,在道士雙手雙腳各自砍了一道傷口,讓他再不能跑也再不能動手殺人,然後拎起他的後衣領,拖狗一樣拖了過來。
“讓藍侯爺受驚了!”漢子在如瑾房門外又一聲呼喊。
那個精瘦的男子一直默不作聲,抬腳進屋將兩個中了匕首的道士拎出去,就放在門口試探了兩人鼻息,然後掏出腰中短刀,一下一個,將兩個道士的頭顱全都割下,從懷中拿了一條巾子裹了拎在手裡。
撲通!不遠處目視了這一切的碧桃頓時倒在地上,一聲驚叫都沒發出,就悄無聲息暈了過去。
又是哐啷兩聲響,院中兩個長隨手中鐵鍬和花鏟落地,瞪著精瘦男子說不出話,顯是被嚇得慘了。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去外頭叫人的隨從剛剛領著護院們返回來,一群人衝進門口的時候砍殺已經結束了,道士死的死傷的傷,眾人卻都恰好看見精瘦男子割頭的一幕。
幾聲慘叫響起,是有的人忍不住奪路而逃,還有的人腿軟坐到了地上,僅剩下幾個能站住的也都是面無人色,看鬼一樣看著那男子。
如瑾就倒在門口,自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眼睜睜看著兩個道士頭顱被砍,餘下的身體從腔子裡汩汩冒出血來,瞬間染紅了房門口鋪地的石磚。那一片殷紅的血,那兩顆裹在巾子裡的人頭,清晰映在她烏黑的瞳孔之中。
她感覺全身都僵了,整個人都凍在那裡,胸腹之間卻翻騰得猶如滾水,哇的一聲,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一吐,幾乎連膽汁都要吐淨了,如瑾伏在地上,儘量將目光從門口別開,然而眼前依然是殷紅的血色,看什麼都似在看屍體和人頭,她不住的嘔。
她緊緊握住拳頭,讓指甲深深陷在掌心裡,用尖銳的疼痛來阻止自己暈過去。
“姑娘,姑娘”青苹捂著肚子從內室挪出來,她動作慢,這一切都發生之後,她才從內室裡掀簾走出,眼見如瑾伏在地上乾嘔,她急切想往前走,卻動一動就會牽扯腹部的傷口,偏又挪不動,只管乾著急。
“別過來,別看這邊!”如瑾勉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來,腿卻被方才門板翻飛的衝力撞得生疼,一時站不起來。
魁梧漢子的聲音又響起,似乎帶了一些畏懼,是對那精瘦的男子說的:“兄弟別嚇著人,院裡有女眷呢。”
精瘦男子默不作聲,魁梧漢子忙朝屋裡問:“藍小姐你沒事吧?別怕啊,行兇的都沒了。”他手中拎著的道士撐不住四肢傷口的疼痛,哀哀地哼哼著,被他不耐煩的扇了幾個耳光,“閉嘴!在出聲也滅了你。”
如瑾用帕子捂住嘴,強自壓下胸口的翻騰,朝門口魁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