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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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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夜裡,書房中卻是有人的。

屏風之後的暗間裡,光線昏暗得幾乎不能視物,唯有屋簷下羊角燈籠的光線隔窗透進來,又經了屏風一道阻擋,到了這裡,就是極其可憐的,微弱到可以忽略的暗光。

一人盤膝坐在榻上,長髮不曾挽起,鬆鬆披在腦後,玄色衣袍和昏暗的房間幾乎融為一體。地上站著一人,跪著一人。站著的是賀蘭,正用極其細微的聲音稟報著。

“無為觀的觀主以前是杜尚書家攆出去的僕役,還是在杜尚書未入仕的時候,如今很少有人知道此事。”

榻上長平王淡淡道:“既然你能查出來,別人未必查不出來。”

“王爺說得是,只是時候早晚的差別而已。”

長平王道:“杜暉在戶部位置上坐的時間太久了,早有人在打他的主意,這次用襄國侯借力倒是巧妙。”

賀蘭又稟告說:“活著的道士交到刑部衙門去,未待審問已經重傷而亡,因此衙門裡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的,因為行兇時幾人喊叫的言語,已經定了是晉王的餘黨報復。”

“又是晉王餘黨,左一次報復,右一次報復,晉王一個窩在家裡整日琢磨賺錢的藩王,哪有這麼多的餘黨出來攪事。”長平王語氣微冷,指著地上跪著那人道,“關亭,你說。”

地上跪著的關亭磕了一個頭:“回稟王爺,那邊兄弟問的清楚,是都察院御史張寒的安排。”

賀蘭問:“能確定麼?”

“能,審問的兄弟自有手段,沒有問不出的口供,小的敢以性命擔保。”

賀蘭道:“王爺,張寒此人家中產業在晉州那邊,與晉王是有買賣來往的,晉王一倒,他家產業受挫,懷恨襄國侯也在情理之中。”

“張寒這個名字似乎以前聽過。”

賀蘭記性十分好,當即說道:“去年曾經上摺子彈劾過禮部尚書段騫,那時候段尚書還是侍郎,張寒彈劾他在家衣冠不整,身為禮部重臣卻不以身作則,當時鬧得尷尬,從此段尚書與之結怨,伸手壓著張寒在都察院的前程,連番兩次考績都只給了中等。”

“杜暉,張寒,段騫。”長平王念著幾人名字思慮一會,“去查查張寒和段騫的關係,本王料著沒有這麼簡單。”

“王爺難道是懷疑段尚書?”

長平王言道:“一個小小的御史,做幾句驚人之語博個虛名罷了,是最會見風使舵最沒膽子的人,偶爾幾個膽大的不過是讀死書的愣頭青,何敢為了家中產業冒殺侯爵。”

賀蘭立時明白過來,介面道:“何況此時還隱隱指向杜尚書。段尚書在禮部順風順水,想更進一步的心思怕是不淺,他又是王首輔一派的,與杜尚書有隙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查。”

長平王揮手,賀蘭下去了。卻不是從書房正門走,而是在後牆邊繞了一下,不知怎地就從屋中消失了。

地上跪著的關亭一直沒動,直至賀蘭出去,他的頭垂得更低。

長平王說道:“腿可酸了?”

關亭低聲:“習武之人,這麼一會不至於腿痠。”

“可知本王為何讓你跪。”

“屬下知道。”

“說來聽聽。”

關亭俯首下去:“是屬下下頭的兄弟辦事不力,傷了王爺叮囑要保的人。”

長平王沒做聲,關亭等了一會,不見上頭答言,額頭微有細汗透出,想了一想又說道:“是屬下用人不當,屬下甘願領罰。”

長平王終於搖了搖頭:“你做的並沒有錯,只是少做了一些事。你將手下身手最好的派出去,這是對的,但是你忘了交待他怎麼做事。”

關亭叩首:“願聽王爺訓誡。”

“崔吉此人本王略有耳聞,也知道他的毛病,驕傲是好,但他已經不是昔日的獨行者,既入了你的麾下,你就得教他怎麼聽命。差事辦得利落是一樣,怎麼辦的又是一樣,你不知道轄制底下人麼,太多自作主張的事情可是不好。”

關亭低聲道:“他並未自作主張,藍家小姐的請求他是拿回來讓屬下定奪的。”

長平王聲音冷了幾分:“單隻這一件事麼。在藍家內院裡頭,當著院中女眷的面切割人頭,處置屍體,是你教他這麼做的?”

“屬下沒有,屬下不知此事。”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

關亭身子伏在地上,額上冷汗一陣緊似一陣。這是他嚴重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