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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的,就是將一切恨與怨埋在心底,改情轉性,重新活過。
用這一雙已看見未來的眼,努力讓自己和家族躲掉即將到來的厄運,平安一世,順遂一生。如果日後能有機會扳倒仇人,那自然不會手軟。如果沒有機會,那麼,讓母親好好活著,享受尊榮富貴,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一切,就從這青春鮮亮的十三歲開始,從尚未家業傾頹的侯府開始。
她藍如瑾,再也不要如從前那樣!
拿定了主意,她立時感到頭腦清明,身子清爽,連多日來臥床的痠痛都減輕了。
重生,且從今日始。她暗暗為自己打氣,起身召喚婢女:“來人,幫我起來梳洗。”
喚了一句沒人應聲,再喚兩次,等了一會,方聽見外頭有人踢踢踏踏的過來,一路走一路抱怨,聲音並未刻意掩飾壓低,藍如瑾在臥房中聽得清清楚楚。
“都死去哪裡了,今兒又不該我當值,一個個的只知道躲懶耍滑,憑什麼要我幫你們做這些有的沒的!”一路說著進了這邊上房,風風火火,徑直掀開簾子進了寢室。
雖是春日,早晨卻還有些寒涼,房中門簾都用的是夾棉的尚未換掉,來人這樣不管不顧隨便一掀,藍如瑾坐在帳中也覺得猛然一股涼風撲面,想是外間幾道門也都沒有關上,風就這麼一路吹了進來。
藍如瑾穿的寢衣十分單薄,尚在病中身體又弱,被這麼一吹,立時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她微微冷笑,這些婢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前世她從不曾在這上頭留心,若是服侍的人不像話,頂多皺眉呵斥幾句,事後也懶於管教,以致於院中諸人都不太拿她當回事,是以才有這種種無禮。
將被子裹在身上抵禦寒氣,藍如瑾把床帳掀開一些,拿眼打量來人。
進來的是她身邊貼身的一等大丫鬟,名喚碧桃,已經年滿十六歲,正是青春宛轉的年紀,每日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今日也不例外。
她穿了一件桃紅色的一字襟束腰坎肩,下身水綠色的彩蝶壓邊百褶長裙,腰間墜子荷包掛了好幾個,髮髻上更是釵環搖動,叮叮作響,如一株嫋娜盛開的早春嫩桃,通身氣派比一般富家小姐還要講究。
見藍如瑾看她,她帶著惱意的臉色也未曾緩和,禮都不曾行一個,只說了句“姑娘醒啦”便近前來掛床帳子。
藍如瑾看住了她,慢慢說道:“先別忙,去把外間門關上再做別的。”眸光啟處,冰冷淡漠。她以前是有多糊塗,才縱得下人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
003 雞飛狗跳
碧桃滯了一滯,微感疑惑,但她只顧著快點做完事下去休息,便順嘴搪塞道:“早晨清爽,姑娘得讓外頭的花香進來,否則整日聞屋子裡的藥味,病越發好不了了。”
說著,乾淨利落將床賬掛起,完全將藍如瑾的吩咐當耳旁風。
藍如瑾待要發作,想了想終於平靜下來,重生一世心態畢竟不同,當下穩穩坐在床上,等她都掛完了方才淡淡開口:“哦,你倒是個明白人。”
碧桃沒聽出藍如瑾話裡的意思,哼了一聲介面道:“我自然比她們明白許多。那些個偷奸耍懶的,連自己當值都可以躲去一邊,苦活累活全都扔給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不是姑娘還明白我,我早被她們欺負死了。”
說到最後越發大聲,且將臉轉向了窗外。此時外面丫頭婆子們早已起身,院子裡該有灑掃雜役的不少人,自是都能聽得見。
果然就聽有人介面回應,語音清脆,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話可要憑良心,你做什麼苦活累活了?往常讓你給姑娘繡個荷包都能推三阻四,現在還有臉說嘴。今兒早晨紅橘姐姐去領大夥的月錢,你頂上一頂服侍姑娘起床又能累死麼,回來發月錢難道沒有你的份?”
聽聲音,知道說話的是翠兒,院裡做雜活跑腿的小丫頭,跟另一個大丫鬟紅橘沾些親戚,平日裡最是能說會道。一句領月錢,輕輕巧巧卸了紅橘的責任,點出碧桃不懂事。
碧桃登時柳眉倒豎,心知自己又被推到了眾人對立面,氣得咬牙切齒,扔下藍如瑾便衝到院子裡罵人:“我跟姑娘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不入流的小丫頭片子,連主子房裡都不得進呢,還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的!”
“跟姑娘說話你高聲大氣的做什麼,還不是故意說給大家聽?再高聲一點別說這院子,連全府的人都聽見了。”小丫頭翠兒不甘示弱,立刻回擊,“我進不去主子房裡,你倒是進得去呢,還不是嘴饞手懶不好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