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言,如同雪山玄冰一般的冰冷眸子微微抬了抬,不經意間流轉著的寒冷目光,似乎能夠讓人的身體凍僵,身處冰天雪地一般,冷到了極致。
男子雖面色冷酷,目光凍人,但他卻穿著暗夜般墨色的衣袍,衣襟領口處皆是繡著金蟒暗紋,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尊貴神秘,似乎與他的冰冷氣質有些不符,可在他的身上,卻是被他詮釋得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衝突。
劍眉星目,鼻如懸膽,唇似丹朱,然那氣質卻極冷,簡直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對其生出一絲的褻瀆之意。
這便是墨龍皇朝唯一的一位王爺,同大炎那位一樣,並稱為“炎龍雙霸”的男人,夜王爺夜離絕。
聽著容御容侯爺恭敬至極的話語,夜王爺微微動了動唇,那聲音低沉,卻也冷徹人心。
“無妨,侯爺有心了。”
容御自是連聲道不敢。
夜王爺又開口,不說一句廢話,直奔正題:“本王聽說,侯爺近來捕獲了一個大炎的奸細?”
“不瞞王爺,正是。”
“具體的身份,侯爺可查出來了?”
容御眉頭蹙了蹙,有些為難道:“回王爺的話,那奸細其實是微臣曾寵愛的一個舞姬,名喚冷然,如今她大炎奸細的身份暴露,她往日裡的偽裝也都卸下了,微臣微臣實在是撬不開她的口啊。”
同時,心裡卻默默地道,他實在是不忍心去撬啊。
夜離絕聽了,眼神依舊冰冷,沒有絲毫的改變。他既沒有責怪容御,也沒有撫慰容御,只冷聲道:“是麼。本王對這奸細有點興趣,侯爺不會不讓本王去探查一番吧?”
“微臣豈敢。只是那奸細被關押在城西的重牢裡,路途有些遙遠,王爺若要去,還請讓微臣為王爺打點一番。”
容御剛說完,夜離絕卻已是站起身來,揮袖間出了大廳,足以將空氣都凍僵的聲音淡淡傳來:“不勞煩侯爺了,本王自己去便可。”
明知這夜王爺的脾性,容御一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身寒氣的男人離開侯府,上了馬,在兩個副將隨從的隨同之下,朝著城東重牢的方向飛馳而去。
他看著,忍不住握了握拳,卻終是頹廢的鬆開了手,神色間略有些沮喪之意。
夜王爺前去重牢,不知道冷然能不能在前往京城之前,保得住命?
要知道夜王爺可是同大炎那位一樣,是睥睨戰場的絕代戰神,任何能夠危及到墨龍的人事,他可是比陛下還要心狠手辣的。
如此人物,要去直面一個大炎的奸細
容御覺得這頭頂的天,似乎變得陰暗了點。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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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三河古鎮,此生古鎮之旅第一站,還不錯~今天清明,大家估計要麼去上墳,要麼去旅遊了吧?
感謝紀念你曾經的好,愛的漂流瓶的花花~
第七章 扒你祖墳
地下的鐵牢裡照不進天光,入目處盡是陰冷而暗沉的。
冷然靠坐在鐵壁上,渾身上下皆是被厚重的鎖鏈給制住了,限制著她的活動範圍。
外界如何,她毫不關心,只閉目養神著,須臾,卻是眼睫微微顫了顫,睜開眼來,目光平靜地望向大牢鐵門所在的方向。
她能聽到有著三騎快馬“踏踏”而來,與那噼裡啪啦落下來的雨花一起,伴隨著聲聲的雷鳴,交織成雨天中一首金戈鐵馬般的壯闊之曲。
那三匹馬,馬蹄聲聲聲震顫人心,乃是歷經了戰場殺伐的佼佼戰馬。
聽那馬蹄聲近了,而後有著三人下馬來,落地腳步聲沉穩有力,卻又是讓人覺得輕巧無比,顯然是有著極為不俗的身手,而又能夠駕馭著戰馬,恐怕也是從戰場上來的人。
冷然耳朵貼著鐵壁,靜靜地聽著,暗暗估算著這騎馬而來的三人的戰鬥力。
三人之中,一人當先,另兩人走在後方——那為首之人,想來在戰場之上,職位也是不低的。
夜離絕夜王爺在兩位副將的隨同之下,無視不作美的天公,告別容御容侯爺後,便是直接趕馬來了城西大牢。
頭頂天空暗沉,雷鳴電閃,秋雨毫無預兆的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帶來一陣陣的生疼。
走在前方的男子一身暗色華貴衣袍,滾邊的金蟒暗紋在雨水的漬染下,顯出一抹抹細微的光暈,襯得他並未因這雷雨顯得狼狽,反而更讓人覺得他滿身的尊貴氣度,直教人望而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