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個人一樣。
曾經的嬌柔、軟弱,已經都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為耀眼而刺目的冷血和張狂。
這才是真正面目的冷爺——那個縱橫黑道七年的頂級王者殺手。
眼見跟自己一起來的人輕而易舉的就死掉了,高個兒獄卒本就佈滿了鮮血的臉,此刻變得更是駭然。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輕巧落地的少女,眼中全是震驚與陌生,竟似完全不認識她一般。
她她她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身手敏捷?她什麼時候會殺人了?
看著眼前這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少女,高個兒獄卒只覺得心中升起一股名為恐懼的情緒,駭得他幾乎要身體打顫。他瞪大了眼,喉嚨似乎是被人給緊緊扼住了,“嗬嗬”著發不出聲來,身體卻是止不住的後退著,扭頭就想要趕緊逃走。
冷然,冷然
他要告訴上面的人,冷然變了,冷然殺人了
然而,還不等他轉身逃跑,那已經被他視作了是洪水猛獸一樣的少女,腳下發力,嬌小的身子便飛快的竄了過來,撞進他懷裡。
溫香軟玉,美人在懷,高個兒獄卒卻並不認為這是主動的投懷送抱。
他只看見人影一晃,胸腹間隨後就被重重撞了一下,疼得他忍不住彎下腰,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只是那血還沒落到地上,他又覺得脖子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便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確定高個兒獄卒沒了呼吸,已經是死了,冷然收回扣住他喉嚨的五指,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走向通往著地面的鐵門。
恰在這時,隱匿在體內一角的殘魂出聲提醒道:“別去。上面全是包圍和埋伏,你現在身體有傷,出不去的。”
冷然默了一默,才道:“你以前逃過?”
她先前所掌握的那些記憶,並不是全部的,只是片段一樣連結了起來,所以對於很多細節之處,她並不瞭解。
“是,從三日前被押到這裡後,我無時無刻不想要逃走。”
殘魂聲音低沉,卻滿是不甘心的意味:“我雖然不會武功,但至少也練過幾年,基本的身手還是有的,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逃過許多次。那牢裡的鐵柱,你也注意到了吧?就是容侯爺在最後一次捉到我時,命人特意將我鎖住的,但他怕我再逃走,連地牢上面都安排了官兵,就等著我自投羅網。”
這地牢上面,密密麻麻的,裡三層外三層,全是容侯爺手下養著的兵。
冷然聽了,沒有說話,卻是繼續朝著那鐵門走去。
如果真和殘魂所說的一樣,上面盡是十面埋伏,那她也要親自去偵察一番,好判斷在自己被押往京城之前,傷好後的出逃計劃。
通往地面的鐵門此時正半敞著,外面天光大亮。
冷然走在陰冷的石路上,腳步無聲,呼吸平穩卻淺淡,步步皆是極有技巧的走在了暗處裡,饒是外面的人探頭進來看,也是發現不了她。
越靠近鐵門,冷然的神色便是越發平靜。
她再走了最後一步,輕輕貼在了鐵門之後,藉著開啟來的門縫,看向外面。
誠如殘魂所說,這地牢的外面正是平地。這處平地四周平坦至極,連棵樹也沒有,卻是層層疊疊佈滿了待命的官兵,個個都是手持大刀,甚至還有一些明顯就是練家子的人,眼中精光爆閃,片刻不停的梭巡著那鐵門,生怕那關押在裡面的犯人再次逃出來。
冷然再仔細看了幾眼,果斷打消了出去試探試探的想法,悄聲又回到了地牢裡。
她盤坐在鐵鑄的冰冷的地面上,身上傷口裂開了不少,但她脊背仍挺得筆直,唇角習慣性地緊抿著,眼裡滿是比鐵色還要冷的色澤。
以她如今的這具身體,想要逃出這座地牢,至少也要等她的傷勢痊癒了,方才有那個可能。
畢竟這裡是一個古代世界,那種凌駕於現代槍支彈藥的內力,在她接觸之前,最好還是按兵不動為妙。
眼下最為緊迫的事,是要恢復療養傷勢。
打定主意後,冷然再不多想,等因為剛才的閉氣而有些窒息的胸口平復下來後,她將囚衣下面的裡衣給一條條的撕下來許多幹淨的布條,然後把身上較為嚴重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傷口沒有經過任何的處理,直接就被布條纏上了,那種疼是徹骨的,冷然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眸底的波紋平靜無比。
處理完傷口,她微微倚靠在鐵壁上,呼吸間盡是那幾個死去獄卒的血腥味,開口道:“再過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