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不再溫潤,而是充斥著滿滿的兇戾:“噬心散!誰給你下的這毒?!”
冷然被折磨得雙眼無神,聞言只是微微眨了眨眼,卻是心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忍不住身體蜷了起來。
噬心散,顧名思義,是一種針對於人體心臟的毒藥,平時只潛伏於心髒處,待到發作之時,便是噬心之痛,卻並不讓人就此死亡,而是慢慢藉此折磨著,若非心狠手辣到了極點的人,是不會用出這麼一種毒藥的。
而這種毒藥,卻正是近幾年來,醫谷裡的人研製出來的
“來人!”他渾身氣質難掩狠厲,“給我查噬心散製作成功之後,都是誰來購買的!明裡暗裡,全都給我查清楚!然後再查誰給小姐下了這毒!”
被喊進來的藥童一聽,立即正了面色,應了聲後,便是忙不迭的跑下樓去,將主子的吩咐給安排了下去。
下達了命令後,他讓人把噬心散的解藥拿來,一顆小小的藥丸被融進酒裡,他又劃破手指,滴了滴自己的鮮血進去,方才將那酒餵給冷然。
果然,解藥吃下之後,冷然再不吐血了,心臟處的疼痛也是緩緩平息了下來。
地上的烏血讓人進來打理,白髮男子將冷然抱上床,她閉上眼恢復著剛才因噬心之痛而消耗的心力,心中思緒卻是不停。
她已經知道為何當初殘魂那麼容易就死去了。
恐怕就是因為這噬心散發作,殘魂沒能撐得過去,才會在獄卒的鞭笞之下死去。
而這又是牽扯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謎團——是誰給殘魂下的毒?
殘魂生前只是一名舞姬而已,行為做事也都非常的謹慎,身處風月場所裡的人,哪一個沒點眼色和手段?倘若真得罪了什麼人,那也是能夠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將那點子仇恨給化解的了。
據方彼曾經跟她打過比方的,那噬心散價格極為的昂貴,比起容御邀請她去京城的千兩黃金的報酬,也只是不相上下。如此貴重的毒藥,如果殘魂在京城當舞姬的時候,真的得罪了什麼人物,可誰能捨得花那麼大一筆錢,就為了要弄死區區一個舞姬?
所以,這給殘魂下毒的人,想必身份沒有那麼簡單。
莫名的,冷然突然有那麼一個想法。
會不會,這噬心散,也是和夜離絕他們有關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不算什麼麻煩事兒了。
思及於此,冷然睜開眼來,眸子裡雖然仍然沒有什麼神采,但卻還是透露出了一股子兇狠:“查出來之後,我自己來解決。”
下毒之人跟殘魂之間的仇恨,她不會管;但這毒已經是過繼到她的身上,無論如何,她都要報這噬心之仇。
聞言,白髮男子為她擦臉的動作不停,只是應了一聲,旋即又問:“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
他真的是被冷然給搞得心驚膽戰。
試問,誰見過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體內有著那般的隱疾也就罷了,被波及了內傷也就算了,可眼看著病情傷勢都穩定了下來,突然間又來了個潛藏在心臟裡的劇毒?
饒是他醫術卓絕,可也擋不住她這般來勢洶洶的襲擊啊。
冷然感受了一下,確定那隱疾是已經不再發作了,噬心散也因為吃下解藥而漸漸消除了,如今也就是胸口覺得沉悶鈍痛,呼吸不通暢,身體裡可能還有著因為內傷而產生的淤血,當下搖了搖頭。
他卻還是覺得不放心,索性又把了一回脈,確定她如今是真的沒什麼大礙了,放心下來的同時,面具下的太陽穴卻是陡然突突直跳。
他伸手按住被面具遮蓋的額角,看來這次是被冷然給折騰的,既然她沒什麼事兒了,自己是要好好歇一歇了。
也是,先是日夜以輕功帶著她趕來醫谷,又是不間斷的為她輸送內力,他不感到疲累才怪。
“有什麼需要,就喊人,外面候著的都是的。”他轉身就朝樓下走,“你現在好了,我卻是要睡一覺,不然我也要像你一樣倒下了。”
說著,他回頭看了冷然一眼,眸子裡滿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冷兒你說,我都救了你三次了,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好報答我這多次的救命之恩?”
一次是在驛站裡,冷然因怒屠盡全部的官兵,病發之時,他及時趕來;
一次是幾日前,在京城同樣是因怒發病,也是他救的;
一次便是今日了,若非他一直以內力抑制她的病情,冷然也是撐不到現在。
聞言,冷然面無表情的回道:“如果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