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然正原地仰身,以躲開一個御林軍的長刀橫掃,卻見那御林軍的表情陡然凝固了,旋即一顆頭顱便是平平滑落了,連帶著那些鮮血飛射旋轉而來的,竟是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
她聽見他的聲音,動了動手腕,將匕首送回袖中,然後探手就將軟劍抓在了手中。
入手幾乎沒有什麼重量可言,輕飄飄的,然而隨手一甩,便是會響起一陣清澈的破空劍鳴之聲,劍刃也是鋒利到了極點。
是一柄好劍。
軟劍到手,冷然再無需進行近身作戰。
她就著方才仰身的姿勢繼續慣性的下仰,上半身幾乎要與地面齊平。恰在這時,有離得近的御林軍見狀,立即大刀豎砍下來,帶起呼呼風聲,眼看著便要將冷然給攔腰一刀兩斷。
冷然面色不變,一手撐地,另一手攜著軟劍揚起,但聽“鏘”的一聲劍鳴響徹,一陣亂影閃爍之後,那砍下來的大刀,竟是被軟劍給生生從中劃作了兩半。
那御林軍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武器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冷然藉著自己撐地的手,腰間用力,雙腿便是陡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絞在了那御林軍的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得御林軍立即回過神來,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冷然單手猛地一拍地面,她竟是憑空身體旋轉了起來,那纏絞在御林軍脖子上的雙腿,也是順勢旋轉了起來,只聽“咯吱咯吱”幾聲,她鬆開腿,一個前空翻,便是正正的站穩了。
身形剛穩,那背後的御林軍便是腦袋怪異的歪斜著,愴然倒下。
正關注著冷然動作的白髮男子見狀,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泛著點點的深意。
早聽屬下們報告說,小姐跟以前一點也不一樣,變得冷血而殘忍,那些神乎其神的殺人手段和技巧,也都是運用得得心應手。
如今一看,倒是名副其實啊。
他想起自己趕來之前,沿途聽屬下的彙報,說經由小姐之手親自訓練出的那批孩子,除去小姐自己留下的七十個人,餘下經歷了原始森林歷練後,孩子們都以為已經死去了的,以及被淘汰下來的總共二十八個,已經奉小姐的命令遣送去了另一個地方,交由柳先生繼續訓練。
而柳先生接手了那二十八個被小姐剔除的孩子後,端的是大驚失色,表明如果是讓自己訓練這麼多的人,恐怕也要兩個月才能訓出來這樣的結果。
這些,無一不是在說明,冷然已經變了,完全的變了,變得彷彿是另一個人一樣。
真的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隨意的想著,雙手再度彈出一些粉末,極為輕鬆的再度帶走一些御林軍的生命後,便是繼續看向了冷然。
有著軟劍在手的少女,已經是不再需要那些格鬥殺人的技巧了。
她手仗長劍,身形在御林軍之間飛快的穿梭著,所過之處,或挑或刺或劃,明明是初初才到手的軟劍,竟被她使得彷彿那早已是她的貼身武器一般,契合妥帖到了極點。
一劍下去,再不多刺一劍,轉而便是殺向另一人——
她一招便能結束一個御林軍的命。
很快,廂房內剩下的御林軍,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被兩人給清理完了,地上堆積了一堆的屍體,堵在門口處,外面的人想進來都是要麻煩一番。
整個廂房裡都是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冷然收割了廂房裡除去容御之外的最後一條生命,隨手抹了把濺在臉上的血跡,轉頭去看立在一旁的白髮男子。
“你在等誰?”
如今這個情況,理應是不浪費一點時間,立即衝出去,可他卻是沒有要立即動身的打算,反而是在好整以暇的等人。
這裡,除了她,還有誰能讓他等的?
莫名的,冷然想起了那個冷得如同是冰山一般的夜離絕。
他在等他麼?
不過,不可否認,這普天之下,除了與夜離絕齊名的“炎龍雙霸”的那一位,以她認識的人來看,目前也就他能和夜離絕有著一戰之力。
而這一戰,可不只是指武功高深,更多的則是指頭腦手段之類。
他目前所表現出來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罷了,倘若將他手中所掌握的全部權勢,都拿出來和夜離絕比一比的話,以冷然殺手的直覺來看,那絕對會是不分上下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冷然其實對那位能和夜離絕齊名的大炎王朝的王爺,很是好奇。
不知那位王爺又是有著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