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並不答話,視線在他看似毫不在意卻是在緊緊護著的腰間停留了一下,轉而便看向了他前門大開毫無防範的胸口。
母蠱在這裡。
她一手仍舊是扣著苗族族長的脖子,另隻手卻是快如閃電般襲向了他的胸口。
苗族族長大驚失色,未想自己拿捏得如此的針對人心所設下的圈套一點都沒起到作用,她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母蠱的所在?
從苗族族長衣襟裡摸出來一個精緻的小黑瓶,冷然再不留情,手指微一用力,但聽“咔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響,苗族族長便是瞬間氣絕身亡。
“族長!”
周圍的屬下無論如何都是想不到,這樣嚴密的防範,這樣精妙的偽裝,卻還是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給打破了,並且奪走了那足以在日後成為他們掌控整個墨龍的母蠱!
這女人留不得!
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冷然剛收回殺了苗族族長的手,就察覺到那些屬下陡然而來的攻擊。
她眼底似是泛起了一抹冷笑,整個人瞬間隨著那還泛著溫熱的屍體下滑,還不待那些屬下惟恐傷到族長的屍身,而急忙要收了攻勢,她整個人便是如同和那暗色融合在了一起,一下子就從道道視線之中消失不見。
哪裡去了?!
屬下們驚疑不定,四下裡搜尋,卻是再也找不到冷然的身影。
毫不理會那些正尋找著她的人,冷然抬頭看了眼天色,夜幕完全的降臨了,距離凌晨時分還有著足足一夜的時間。雖然時間不是太急,但她還是腳底生風,速度快到了極致,不過片刻,她就已經回到了墨龍大軍的主戰場上。
看著漆黑夜色之下,各處逃竄的敵軍,冷然握了握手中盛放母蠱的瓶子,吩咐幾位將領道:“反抗者、投降者,一個不留,殺無赦!”
聲音冰冷如同是從九幽煉獄裡而來的勾魂使者,聽得人渾身都是寒顫四起,額頭都是有著冷汗不自知的溢位。
聽見這樣冷血殘忍至極的話,將領們愣了一愣,才領命:“是!謹遵王爺軍令!”
這一時間,明明眼前的這人,已經不復先前戰甲浴血的殺神模樣,可將領們卻還是覺得,她就是他們那位帶領著大軍上陣殺敵的戰神王爺,她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絕對不可以違抗!
將命令下達完畢,冷然馬不停蹄的回了軍營。
剛到了營口,就見有人飛快上前低聲來報,冷然認得那是專門負責夜離絕戰時作息的貼身副將:“啟稟王妃,王爺體內蠱蟲發作,軍醫快要束手無策了。”
冷然立即翻身下馬,再不及那副將多說一個字,立即就飛掠到了寢營。
掀簾而入,入目處便是那正對著帳簾的床榻。此刻,床榻上的人滿面烏黑,上身赤裸著,有著一條極為清晰的黑紋,已是沿著小臂攀爬到了肩頭,再從肩頭轉移到了胸腔,眼看著距離那心脈所在之處,已經近在咫尺了。
冷然眸子一沉,看來她回來得及時,恐怕再晚一會兒,夜離絕就要支撐不住了。
“王妃,王妃您可回來了,正是時候啊。”
那在榻邊照看著夜離絕的軍醫見她回來,立即喜形於色,忙不迭的讓開來位置,快速的說道:“王妃,您走之後,我本來是按照王妃所說的,見那蠱蟲到了哪裡,就為王爺服下什麼樣的藥。可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那蠱蟲突然就發作了起來,非常兇猛的就前進了一段距離,任我用什麼樣的藥都是無用。幸好啊!幸好您現在趕回來了,王妃快點吧,王爺快要撐不下去了。”
不等軍醫說完,冷然就已經將瓶口撥開,從裡面緩緩爬出來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蟲子,細看去,長相有些可怖陰森,正是那蠱王的母蠱。
似乎是感受到母蠱的存在,潛藏在夜離絕體內的子蠱,突兀的動了一下,於是子蠱所在的那一片面板,立時黑得比其餘的地方要深重了許多。
果真是母蠱沒錯。
冷然取出兩枚銀針,一針刺在了母蠱的頭部,一針刺在了夜離絕的右手食指。
那母蠱被刺中,劇烈的顫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感受到母蠱性命受到威脅,那夜離絕體內的子蠱,也是相應的有所動作,在旁邊軍醫以及副將們緊張的注視之下,倏然的繞過了夜離絕的心臟所在地,黑紋朝著夜離絕另一隻手臂蔓延過去,目的地正是那被銀針刺中的食指。
不多時,便見夜離絕右手食指處一陣痙攣,冷然將那根銀針拔下,從血洞裡立即探出一隻小黑蟲的頭。
那小蟲扭動了幾番頭部,就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