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替他們主子著急麼?
將婚禮給鬧得成不了那才是正事。
“好,那便也和師傅寫一封,他不要亂了我的計劃才好。”
冷然從夜離絕那抽了兩張紙,攤開在書桌的一角便開始寫起來,等墨跡幹了,才疊好交給宮炎。
宮炎接過來,轉身就出去了。
他邊走邊想著剛才看到的信的內容,寫給涼兒的還好,都是一些照常的吩咐,沒什麼別的;寫給爺她師傅的就不一樣了,一張紙上就只一句話:
計劃,勿念。
宮炎想,等爺她師傅看到了這封信後,估摸著連氣也氣不了了。
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被計劃了,那爺她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指不定也是照著她的計劃來的?
宮炎瞬間感到毛骨悚然。
見宮炎離開去做事了,夜離絕看了眼冷然,手中筆不停,卻道:“你師傅還管你和本王之間的事?”
他想起上次,三個人都在酒樓裡,他本是要帶冷然走的,結果卻是被醫聖那幾句話給說得沒能踏出那最後一步,隻眼睜睜地看著醫聖將她給帶走。
那醫聖
似乎有些針對他?
夜離絕沒有覺得自己太過敏感,反而這個想法剛一出來,他立即就認定了下來。
當日見到醫聖的時候,醫聖是戴了面具的,某些行為習慣也都是他所不熟悉的,所以他不太認為醫聖是他見過的誰。醫聖之所以針對他,大概是因為他和冷然的關係?
醫聖喜歡冷然?喜歡自己的徒弟?
而且看樣子,冷然對醫聖這個師傅也是不一般的,否則,做徒弟的要成親了,不是該向師傅報喜的麼,為何還要特意修書,讓師傅不要打亂計劃?
夜離絕心思瞬間百轉千回,還真沒見過如此的一對師徒。
他還在思慮著,便聽冷然淡淡回道:“他問過我不少次可願嫁他,對我又有救命之恩,我做不來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忤逆了他,畢竟他是我師傅。”
夜離絕聽了,沒再說什麼,書房裡便又恢復了之前的冷寂。
這般的氛圍,別說是宮炎這個局外人感到兩人的性格雖然相像,但的確是不適合的;就連冷然自己在靜坐著,慢慢品茶的時候,都感到周身太過安靜了些。
她無聲的去看那正在批閱著檔案的人。
玄衣墨髮,剛毅而俊美,是整個墨龍里唯一一個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也是這塊大陸之上,僅有的被稱為是“炎龍雙霸”的戰神。
可在她的眼中,那些不過是虛名,他這個人,是冷的。
他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夜涼,他徒化成一座冰山,冷到了極致。
那不是她所向往的。
冷如冰霜,離世絕俗。
離世絕俗。
夜離絕。
由於冷然現在的身份,乃是某個貴族裡的千金小姐,夜大王爺即將娶進門的準王妃,所以只要有外人在,她便是清冷寧和的樣子,包括午飯的時候,也一改夜離絕曾經見過的豪爽,明明以她的性子,那幾口就能喝完的一小碗湯,硬是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秉著貴族儀態來,好一會兒才喝完。
在一旁候著的宮炎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要不是知道他家爺這是偽裝的,他真想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問她幹什麼要把臉整得和他家爺一樣?!
自從被他家爺給撿到後,他總共就見過他家爺出了兩次手。一次是在華城的時候,偽裝成城主府裡的管家,悄無聲息的就要了城主的命;一次是他們打上天險十八峰的時候,他們還沒打到主峰,他家爺就已經把歃血盟的主子給砍了腦袋。
這般說來,他也就只見了自家爺一次的偽裝,眼下這又是第二次了。
不過,說真的,他家爺的偽裝能力的的確確是頂級的,根本找不到一點差錯。
午飯用罷,也沒讓宮炎跟著,冷然隻身就和夜離絕坐上了馬車,車伕駕著那匹還有點野性的黑馬,就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馬車裡的人也沒說話,夜離絕是一貫這樣冷冰冰的性子,冷然也不是沒話找話的人,就這般直到了皇宮前,御林軍侍衛攔下馬車,夜離絕才先下得車來,又朝著車裡一伸手:“來,我們到了,小心點。”
見夜離絕這般,御林軍們俱是一怔。
他們還未聽說夜離絕要大婚的訊息,是以也是覺得詫異,這素來都是冰冷如同雪山一般的夜大王爺,何來這般的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