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停下腳步,轉身來,淡淡的看著那有些氣喘吁吁的少女。
見她終於是停下了,夜待月忙喘了幾口氣緩過來,方才走過去,眉目間盡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激動和陰狠:“夜王妃,聽說王爺很寵愛你,是麼?”
說著,她掩在衣袖中的手忍不住狠狠地握住了拳,嘴唇也是緊緊地抿起了,貝齒咬著唇肉,都是不自知的快要咬出血來。
而同時,她的神情也是變得緊張起來,等待著冷然的回答,生怕聽到什麼讓她接受不了的話。
聽到這句話,冷然明瞭,原來是和夜離絕有關的,難怪會那麼仇視她。
只是,這仇視得是不是太厲害了?恨不得要活生生撕了她一樣。
“我們本就是夫妻,他不寵我,還能寵誰。”冷然淡淡回道,看著這個在極力控制著情緒的少女,眉頭淡淡一挑,“郡主,請問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麼?倘若我沒記錯的話,你也該像九公主他們一樣,喚夫君為叔叔,喚我為嬸嬸的。可你不僅沒有晚輩對長輩應有的禮數,反而還過問一些你未出閣的姑娘家不該知道的事,我是不是可以藉此稟報給陛下,讓陛下將你給驅逐出京城,流放大漠,靜養一段時間才好?”
夜待月的唇一下子便被咬破了。
她猛然抬眼,眼光是比之前還要濃重的狠辣,陰鬱得似乎都能射出兩把刀來,將面前的冷然給戳出兩個窟窿。她的指尖也是因為力氣太大,而插進了手掌心之中,帶來一股疼痛,她卻是隻死盯著冷然,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冷然,別以為你嫁了他,就能當一輩子夜王妃。本郡主今日把話跟你說明白了,只要有本郡主在的一日,你休想安安心心做你的夜王妃!”
這話明擺著是挑戰,冷然沒怎麼在意,就以夜離絕那長相身份,要說這偌大的京城裡沒幾個女人暗戀他,她還是一點都不信的。
於是她只是回道:“郡主,那麼我也回你一句話,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就決計不會嫁給我夫君,就算是給他當個小妾,那也絕對不行。”
說完,她再懶得多在這裡停留,轉身便是要走。
想她冷然前世活了二十多歲,今世又已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所謂情敵。
果然情敵都是這樣佔有慾極強的,哪怕喜歡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也還是那麼喜歡他?
虧她以前無事的時候曾也在網上看過小說,果然作者都是接地氣寫的,誠不欺她。
卻又聽得身後的夜待月被刺激了一樣尖叫起來,厲聲道:“冷然!我從小就認識他,和他相處了十多年!我和他是青梅竹馬,有著十幾年的感情!你搶本郡主的男人,你絕對會後悔的!”
冷然沒有回頭。
青梅竹馬?
她眼底微微波動了一下,旋即再度恢復了平靜。
青梅竹馬感情深是深,可往往,那騎著竹馬來的郎君,大多都是拋棄了繞床的青梅,轉而投向別的女人的懷抱了。
更何況,夜離絕那隻竹馬,並不見得喜歡夜待月這顆青梅。
自作多情,往往是最悲哀的。
可是,這和她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她又不喜歡夜離絕,只是他名義上的正妃而已。最多也就是天機試煉開始之前,她在京城裡呆的時候,秉一下他王府女主人的位置,為他清理一下包括這顆青梅在內的桃花了。
冷然剛走出御花園,就見到有特意候在這裡,似是在等著她的一個太監。
果然,那太監見她出來了,上前幾步來,服了服身,道:“夜王妃,夜王爺如今還正在御書房裡,和陛下處理著政事,今日上午可能是回不去王府,他怕您在皇宮裡迷路了,便命奴才領著您先出宮。”
冷然看了看這個太監,沒說什麼,只是微微抬了抬下顎,示意他前頭帶路。
那太監便又服了服身體,極盡一個奴才本分的在前面領著路,卻又一點都不搶冷然風頭的走著,將作為一個奴才的卑躬屈膝體現得淋漓盡致,完全看不出一點差錯。
冷然走在後面,依舊是神情淡然,似是沒有察覺到,這太監奴才得也太奴才了點。
試問在宮裡頭的人,有哪個會低下卑微到這等地步?渾身上下盡是一派奴顏婢膝之色,完全沒有一點正常的宮中人應有的態度。
那太監帶著路,並不多言,也不介紹是走到了哪裡,只是悶著頭一個勁兒地走著,偶爾會側頭看看冷然是不是還在跟著。
漸漸的,兩人越走越遠。
眼看著這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