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驛站,皆是有著早已準備好的新的馬匹來供她換乘,在這般的速度之下,沒過幾日,她就到了大漠。
抬眸看著前方浩瀚無邊的黃沙,冷然撫了撫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面紗,墨髮紅衣白紗,緋紅色的繁華而貴重的裙襬在漫天的風沙之中高高揚起,顯得無比的令人感到驚豔,尤其那一雙未被面紗遮住的雙眸,更是冷靜淡漠如同是暗夜之中的明月,在這大漠之中美得灼灼生輝。她大概的打量了一下大漠,腳下一踢馬腹,便是要繼續前進。
卻是又一拉韁繩,停了下來,目光直視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沙丘。
果然,在冷然的注視之下,那小沙丘後轉出來幾人,下馬作揖道:“參見皇后娘娘。陛下命我等在此等候已經多日,請娘娘隨同末將去往陛下暫住之地。”
是慕楚手下的一個將領。
冷然頷首,那幾人便上了馬,領著她深入了大漠。
行了不過半日,冷然等人就到了一個小綠洲,馬匹換了駱駝,水囊裡也是都灌滿了水,帶了些許的乾糧,方才繼續上路。
大約行了將近六七日的時間,到達了又一個綠洲之後,才是未再繼續前行。冷然剛被引進那建在綠洲裡的軍營營門,就見裡面有人迎出來,單膝跪地道:“末將趙無彥參見主母。主母日夜兼程,趕路辛苦,且先去休息片刻,稍後末將再來與主母商討。”
冷然應下,下了駱駝就去了早為她準備好的營帳梳洗用飯。
簡單的洗了個澡,看著那即便是在行路之時渾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但還是洗出了一身泥黃細沙的洗澡水,冷然暗暗搖頭,這沙漠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環境實在是太惡劣。
用過了午飯後,趙無彥方才進來,不復剛才在將士面前嚴肅威嚴的模樣,而是兩眼放光,像是餓狼見到了獵物一樣,嘴饞得厲害:“主母,您可來了,屬下等得花都快要謝了。”
“有事快說,我沒時間在這裡陪你侃。”冷然絲毫不給面子。
於是趙無彥立即正了面色,上報道:“二十多日前,主子在王都被天機子派出的人給引走後,一路追引,竟是到了天機樓龜縮的地點。主母從王都啟程之時,夜帝陛下也是被引來了,同主子一起在天機樓裡住下了,說是天機子拿他們當人質,要和主母您進行談判。”
這算是綁架?
心知已經是無力迴天,就想利用慕楚和夜離絕來逼她放他回西方?
冷然眼裡閃過一抹冰冷的光澤。
天機子,膽子當真不小,不敢動她的兩個孩子,就敢動她的這兩個於她而言皆是極為重要的男人?
看來真是老孃不發威,他就當她三年前那話只是說著玩玩的了!
冷然的身上立時就湧出了一股戾氣,狠辣兇殘嗜血至極,駭得連趙無彥這等隨著慕楚南征北伐的悍將都是感到了一絲懼意。她眼裡的漆黑漸漸的深了,彷彿一個漩渦一般,任何的東西被吸進去,都是會被攪得分毫不剩:“天機樓離這裡多遠?”
趙無彥立即回道:“不遠,就算是步行,一日的時間也就夠了。”
“夜離絕的狼族和軍隊呢?”
“回主母的話,夜帝陛下的人就在我們前方的五里之處。”
冷然聽了,下令道:“和墨龍的人通知一聲,用過晚飯後全軍拔營,打過去救人。敢綁架我男人,看來天機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無彥聽了,當即肅正軍容,高聲應是。
命令下達後,冷然怒哼一聲,在趙無彥小心的作陪之下去了另一處主帥和將領們用來議事的營帳,去觀看這片綠洲的地形,以作出攻打天機樓的作戰方案。
大漠的天色暗的很快,同樣的時間裡,在大炎王都還是剛剛夕陽西下,這裡就已經是夜幕降臨,氣溫也變得低了。
晚飯過後,大炎的軍隊拔營而起,與此同時,墨龍也是提前準備好就過來了,兩軍匯合之後,無需多言,目光皆是停留在了那最前方紅衣女子的身上。
夜風吹起冷然的墨髮和衣襬,那雪白的面紗服帖在她的臉上,襯出一抹美好的線條弧度。她聲音低沉,卻是極為清晰的響徹在了每一個將士的耳邊:“你們的皇帝都被綁架了,你們該怎麼辦?”
“殺過去!”兩軍將士想也不想的答道。
“很好。”
冷然隨手拔出一把長刀來,“嗤”的一聲,長刀刀鋒倒豎著刺入了她腳邊的地面,她面容冷凝肅殺得仿若是一尊真正的殺神,呼吸間,連那淡雅的體香,都是變得冷血一般:“那就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