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蕭華煜,應該還有未知的勢力。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殤去青州調查貪官汙吏一事,魅煞怎麼會無緣武功幫助柳常卿?天下第一殺手,可不是什麼任務都接的。首先,對方支付的費用,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出的起的。那麼這筆線,他用在了何處?”
落傾顏鳳眸精光一閃,看著空中,已然糾纏在一起的三人。沉吟道:“你是說,他在暗中招兵買馬,意圖顛覆朝綱?”
“恩”蕭漠漓點點頭:“這不是不可能,而且”他停頓一下,繼續道:“我總覺得,他今日是故意被我們追上的。好像,他對於魔教的覆滅根本不甚在意。我懷疑,他是在捨車保帥。捨棄了魔教,掩人耳目,然後暗中培養勢力,企圖有一日捲土從來”他勾唇一笑:“百蠹之蟲,死而不僵”
落傾顏鳳眸轉動,輕輕一笑:“那我們是不是該成全他呢?”
蕭漠漓回眸,二人相視一眼,會意的笑光流淌在眼底。
“知我者,落兒也”
落傾顏斜睨他一眼“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貧嘴?”
蕭漠漓只是笑了笑,並不回答,看著遠處交戰的幾人,說道:“落兒不打算幫忙嗎?”
“先看看再說”她顯得很漠不關心,想了一會兒,沉吟道“最近京都有什麼動靜?”她最關心的是,丞相府怎麼樣了?聽說自從她落崖後,她母親一病不起,父親也稱病不上早朝。整個丞相府,門可羅雀。上次蕭漠漓飛鴿傳書給蕭君逸,託他帶給落雲之訊息。說她還活著,落運至夫婦這才從悲傷中走出來。可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卻總是在外逗留
她仰天,嘆了口氣。想起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那個衷心護主的丫鬟浣紗,對她視如己出的白炎若,還有愛她疼她的落雲之,以及那個她無意中救下的碧影
不知不覺間,這些人已經印刻在了她的心底。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奇妙之處。
蕭漠漓回首,見她眉宇間那一抹惆悵和歉疚。眼底一柔
“別擔心,你娘已經好了很多了。等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們就回去”
“恩”
—砰—砰—砰—
突然而來的爆炸聲,震得她和蕭漠漓站立的樹枝抖動,她身形有些搖晃。
“小心”蕭漠漓一手抱著她,一個旋轉,飛落地面。在他們落地的瞬間,周圍的場景瞬間變換了,變成一處絕崖峭壁。
回頭,見玉碟嫙一臉驚愕。落傾顏莞爾一笑
“師叔,可還記得此處是哪兒?”
玉碟嫙眯了眯眸子,沒有說話。
落傾顏又道:“故地重遊,想必師叔定然也是感慨萬分吧”她鳳眸幽幽的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神情有著冷淡的嘲諷:“昔日我說過,定要在先師當年落崖處親手處決仇人”她轉眸,看著玉碟嫙,桃色的唇瓣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如今,剛好一個月期滿,也是實現我當日的諾言的時候了”她笑得很是無害
玉碟嫙悠的冷沉下臉色,恨恨的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落傾顏。
慕容於然愣愣的走到懸崖邊,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淵。臉部柔和的線條慢慢冷硬,溫和的眸子有著一股錐心之痛。他握緊雙拳,聲音嘶啞。
“當年,清兒就是在這兒墜崖的嗎?”
落傾顏冷笑一聲,看著玉碟嫙“當年她強制性的給師傅喂下了悲白髮,然後推她入懸崖。害得師父在崖底過了二十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慕容於然悲痛欲絕,彷彿當年初次知道玉碟清落崖時的那種絕望痛心的感覺再次接踵而來,令他痛不欲生。轉眼,看著玉碟嫙,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憤怒和恨意。刺得玉碟嫙的心臟猛地一陣瑟縮,似被萬把尖刀穿插而過。疼痛,已然麻木。
蕭華煜扶住有些站不穩的玉碟嫙“嫙兒”他眼中有擔憂也有黯然,她還是忘不了慕容於然麼?二十幾年了,縱使那個男人對她視若無睹,縱使他對她再好,也換不了她回眸一笑麼?自嘲的勾起唇角,眼底,有著苦澀。
落傾顏冷眼看著玉碟嫙,上前一步:“好歹你和我師傅也是姐妹,又是出自同門。我今日還是得叫你一聲師叔。過了今日,這場糾葛了二十多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身後,蕭漠漓上前一步,還未說什麼,就聽得落傾顏道“讓我來,這是我答應過師傅的”她回眸,衝她嫣然一笑:“放心”只一眼,便叫蕭漠漓安了心。
天地風雲突變,也不見幾人有所動作,只是腳下的塵土卻在一點點變少。周圍,聚集了巨大的氣流,在空氣中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