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東籬點點頭“放心吧,我明白你心中所憂。百靈別去宋大人那邊了,咱們還是悄悄告訴老夫人,由她老人家定奪吧。記住,此事絕不能外傳,也不能叫賓客們看出一絲端倪”。
東籬感激一笑,朝雪雁屈了屈膝。
三人急忙一起向木氏房間走去。
東籬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穩重些“老夫人,奴婢東籬求見。 是小姐。讓奴婢來問問、、、、、、”她知道關氏在房內,顧氏定不會讓她進去答話,故而話只說了一半。
果然房簾一掀,顧氏那張喜氣溢面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她向後退了一步。躬下身子。
顧氏瞭然,踏出房門來,笑著看向她“說吧,善兒又有什麼鬼主意?”聲音是溺愛而滿懷期待的。
東籬眼眶一熱,急忙忍住,笑著答“可不是小姐有好主意嗎?她讓奴婢悄悄告訴您、、、、、、”湊近顧氏耳邊匆匆說了幾句話。
顧氏的笑如冰封一樣凝結在臉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笑道“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你等著,我這就去見她。”說著轉身進了木氏房間。緊接著響起她謙意的告罪聲“親家母。真不好意思。善兒那孩子被我寵壞了。不知道又是怎麼頭昏起來,人不舒服就回去歇唄,還非要讓我去陪著。您看。這真是太失禮了。”
關氏小意溫柔的聲音“親家這麼說就見外了,這女兒都是喜歡黏著自己孃親的。您快去吧,許是今天太熱,在外迎接賓客中了署。”
木氏也關切地說“母親快去吧,媳婦這就梳妝好了,自會去外面招呼著,您去陪著妹妹。”顧氏急忙又囑咐了幾句,把顧媽媽留在了木氏身邊,才帶著雪雁與東籬三人向菡萏院走去。
進了菡萏院,顧氏摒退眾僕。單留下已知情的雪雁三人與知善的奶媽媽祝氏。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一轉眼的功夫,一個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家中就失了蹤。”顧氏坐下來,帶著一絲憤意與心急開了口。
她緊緊揪著手中的帕子,告訴自己不會的,定是那孩子調皮,不知道又一個人轉悠到了什麼地方,一時忘記了時間,沒有出現在她們面前。可心底的直覺卻告訴她,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又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像是潛伏在陰溝裡的老鼠與毒蛇,瞅準了時機便會跳出來咬自己的愛女一口。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揪掉了,她大大喘了口氣,吩咐東籬“你上前廳不動聲色的將世子爺請過來。記住,是不動聲色。若是有人走漏風聲,我定會叫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冷冽的鳳眼緊緊盯著面前幾人。
東籬誠惶誠恐的應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露出一個笑容,內心沉重腳下步輕鬆地向外面走去。
顧氏努力按住心中的各種揣測,她努力告訴自己:別亂想、別胡思亂想。可心底卻是下一刻比前一刻更冷。她竭力忍住自己身體傳來的冷意,身子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祝媽媽淚流滿面的扶住她,驚慌失措的安慰著她。
門外傳來林知義冷靜的聲音,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迫為及待的向自己的長子伸出手去“知義、知義,你妹妹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是誰做下的,你趕緊著,趕緊派人去查探啊。”說著,隱忍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她伏在自己長子肩頭,嗚咽著、哭著,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助。
林知義強行鎮定下來,依他的直覺,這絕不是普通賊人所為。任誰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才敢、才能從堂堂國公府擄走國公府千金。
他輕聲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娘,您別急,兒子向您保證,定會盡快查到妹妹下落,將妹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他向祝媽媽點點頭,吩咐道“祝媽媽,你也是經過不少事的老人了,好好安慰老夫人,我下去佈置一番。”
“對、對、對,你快去,快去悄悄派人找。萬不可傳出善兒被人擄走的訊息去,口水會將她淹死的。”顧氏嗚咽著輕聲道。
林知義沉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門。
顧氏又獨自哭泣了一會,慢慢冷靜下來。她看了看祝媽媽與雪雁二人,輕聲吩咐道“你們在菡萏院裡裝著小姐生病不能外出的樣子,小姐失蹤的事只限於你們三個奴婢知道。特別是你二人、、、、、、”她嚴厲的看了一眼雪雁與百靈“你們二人是宋硯送來的人,但自從知善收下你們那刻起,便是知善的人。萬不要做出讓知善寒心的事情!”她心底已在考慮是不是要藉機發落這二人,讓二人永遠閉口。
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