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宋後微笑了一下“哦,貴妃妹妹可大好了。”
英宗輕輕點了一下頭,眼神變得深幽莫測起來“她甚好,好得不能再好。”
宋後細細打量著英宗,輕輕問道“怎麼了,可是貴妃妹妹惹你不快?”
英宗的面色有些疲憊“想子綾以前是一個多麼心思單純的女子,現在,唉,不說也罷,居然也會耍起小心眼來,居然也會試探於我,書兒,人都是會變的麼?”
宋後輕輕擁住英宗“子綾本就有些孩子氣,有時做些不傷大雅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需知你不但是她夫君,更是當今天子。她若是小心過頭,也不為過。”
英宗拉住宋後的手,輕輕摩娑著她柔若無骨的手指“我知道,但我心中卻不知為何,不能釋懷。”
宋後笑問道“可是為了鏡子一事?”
英宗點點頭“這事,若是單純看來,本是小事一件,可子綾卻、、、、、、唉,我警告了她,我告訴她君臣有別,下不為例!”
宋後有些驚詫地看著英宗“你這話重了,子綾會傷心的。”
英宗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誠如你所說,我不但是她的夫君,更是這天下的主人。今日一面鏡子、明日是奇珍異寶,那來日呢,朕的錦繡河山呢?胃口大是一天一天慢慢養成的。有些事既然已經萌芽,就該乾脆、快速地掐死。”
英宗眼開眼睛,眼中冷若冰霜、陰戾狠辣“後事不忘前事之師,林家只能作賢臣、忠臣,但絕不可作寵臣,權臣。朕可以給林家榮華富貴,但絕不可給他們為所欲為。朕要讓他們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只能得賞賜,不能靠奪取。”
宋後眼裡閃過一絲憂慮,安撫的摸摸他起伏不已的胸口“陛下想多了,言重了。”
英宗拉住宋後的手,目光炯炯“不,林知義不懂,難道老夫人與林明德不懂嗎?哼,親自前來向你告罪?怎麼,鏡子已抬入府中,卻還要來宣揚一番嗎?置你這個堂堂皇后於何地?你若置他的罪,會寒了臣子的心。你若不置罪,那皇家的東西臣子看上了就可以不問自取嗎?越想越可惡,簡直其心可誅!”說著狠狠一拍床沿。
宋後見英宗越說越憤慨,索性讓他洩憤,心裡卻無不擔憂。
英宗的激動慢慢平息下來,他看著宋後“書兒,這片江山始終有一天會交到直兒的手上。創業難,守業更難。在我有生之年,不但要為直兒降服虎視眈眈的外族,更要為他掃除朝堂內的障礙。我不容許外戚干政、外戚專權,更不能容忍直兒受制於權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林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一些。若是他們安分守紀,那便罷了,若是有覬覦之心,別怪朕心狠手辣。”
宋後沉思了起來“陛下的擔憂,臣妾都懂。可林家經上次之事,已收斂了許多,直兒與二皇子之間,也一直是兄友弟恭。上次梅林遇剌之時,二皇子不還拼死保護直兒麼?您這麼想,會傷了子綾與二皇子的心呀,這次的事,本是他們無心之過,您呀,想多了。再說了,我也挺喜歡知善那孩子,聽說她病了,本想備些東西叫宮女送去,既然她喜歡那面鏡子,就當賞給她好了!夜深了,快睡吧啊!”
英宗聞言,面色有了些許的鬆動,拍了拍宋後的手“好,聽書兒的,睡覺,不想了。”
碩大的夜明珠照著華麗的宮殿,帝后二人的呼吸均勻地響起,一直藏匿於殿外的人影悄無聲息的消失於黑暗中。
一會兒,又從殿頂飄然落下一人兒,看著先消失的黑衣人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悄然離去。
殿內,本已熟睡的英宗睜開眼睛,眼睛裡一片清明。他輕輕用手在宋後身上一拂,動作輕柔地坐直身體,沉聲問道“如何?”
一縷黑煙悄然飄到他面前跪下“陛下英明,兩人聽後,已然一前一後離去。一去向淑妃宮殿,一去向宮外。”
英宗揮了揮手,黑煙瞬間消失。
英宗眼裡閃過一絲躊躇滿志,點開宋後的穴道,輕擁著她,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輕輕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剌耳,淑妃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動作敏捷、一氣呵成,根本不像養在深宮養尊處優的妃嬪。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站立在她面前。幽暗的燭光為二人披上一層神秘恐怖的輕紗。
淑妃緊張而小心的傾聽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緊閉的殿門與窗戶,方低低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這段時間不聯絡嗎?”
黑影的聲音帶了一絲小意“稟娘娘,實是有要事,奴才方深夜前來。”
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