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面上有一絲凝重與戾色“所以我說此人絕不簡單,膽大心細、手段毒辣。如果他口中所說是真的,那他一定在二十年前,甚至更早就有圖謀。只是此人到底是誰?”他苦笑了一下“可嘆我的天機閣竟是未能查到一絲半毫。”
“你細細想一下,你不覺得大皇子與他的面貌確實相似嗎?”林知善輕輕說道。看了看聞言沉思的宋硯又接著說“但是大皇子與當今皇上也長得有幾分相似呀!”
宋硯身子一震,堅硬的胸脯起伏得有些急促,他看向林知善,面色沉重“細細一想,確實是這樣。”他微皺濃眉,輪廓分明的臉上一片沉思。
“我回去問了大嫂,當年那名許姨娘閨名正是瑞娘。”宋硯輕輕地說道。
“那此事十有八九就如許先生所說,是真的了。”林知善心裡五味雜陣。
宋硯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萬一是許先生故意讓你聽到的呢?我總覺得沒有這麼湊巧的事,如此秘密的事。怎會一個人在園子裡自言自語,又恰好被你聽到,而且你也說過。事先有一個小宮女故意將茶打翻在你的裙子上,帶你向那邊走的。”
“那許先生為什麼要故意讓我聽到呢?”林知善有些不解。
宋硯幽深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想想,如果大皇子不是陛下所出,那最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會是誰?”
“啊!是二皇子,難道他們其實是衝著二皇子來的?”林知善大驚失色“但二皇子並無覬覦之心啊?為什麼、、、、、、?”
宋硯嘆息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大皇子前段時間連連受挫,二皇子卻在禁軍處表現極好。也許是大皇子與許先生的一條計謀,自曝其短,卻是請君入甕,將二皇子與林家一舉拿下,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林知善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往宋硯身上靠了靠“太可怕了,大皇子怎麼會這樣?”
“唉,皇家自古無親情。上次皇后、、、、、、”宋硯略顯無奈的話沒有說完。停了下來。
林知善猛然想起父親算計而攫取的神情,是了,父親打的正是這個主意,但卻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走入了大皇子一箭雙鵰的圈套。
她猛然抓住宋硯的手“快,你快去與我爹說聲。他恐怕起了讓二皇子爭位的心思。”她頓了一頓“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大皇子很可能還把宋家也算計了進去。當然少不了喬家。”她咬了咬牙“真是條好毒的計謀。”
宋硯點點頭,安撫她“你放心,宋林兩家只有緊緊連在一起,才能繼續立足於朝堂,如今是一動不如一靜,我現在就去見你爹,跟他說說,你不要擔心,沒事的,睡吧。”他溫柔而不捨的親了親林知善,向門口走去。
林知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恐懼仍未平復。
林府書房內,林明德看著對面的宋硯,臉上陰晴不定。最終笑了一下,充滿感激地說“謝謝你前來示警,老夫明白,一動不如一靜,放心吧!”
宋硯一抱拳“林國公想必早就知曉,宋硯有些多此一舉了,夜深了,請國公爺歇息,宋硯告辭。”
林明德送走宋硯,轉身回到書房,一拳擊在書案上“哼,假的也好,真的也罷,我絕不甘休。”
長樂宮的許先生忐忑不安地度過了兩日,已做好了一切最壞的打算,卻見宋林兩家及喬家沒有任何動作。他疑惑不解的來回思索,忽然眼睛一亮,繼而哈哈大笑“原來如此,世上事真是虛而實之、實而虛之,兵者詭道也,他們以為是無中生有,請君入甕,卻不知本就是李代桃僵。如此也好,他們不敢動,我便可遠交近攻了。”他背手而立,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原御林軍統領宋硯,即日起攫升為都指揮使司都指揮僉事;林國公攫升為太子少保;宋國公封右都督兼兵部尚書,欽此!謝恩!”莊嚴肅穆的朝堂上,雷公公拖長了聲音宣讀聖旨。
宋國公父子面無表情,恭敬的叩首謝恩;林國公卻當即黑了臉,咬著牙謝了恩,一散朝也不理會前來賀喜的大臣,徑直向自己的馬走去。
一回到林府就將自己關到書房內,僕從看見他強忍怒意的表情無不戰戰兢兢、小心異常。
書房內,林知義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林明德,挑了挑眉“皇上這招等於告訴我們太子的地位再無動搖的可能了。”
林明德陰著臉,眯起眼睛“哼!奪去我林家兵權,給個有名無實的虛銜,卻大力提升宋家父子,他以為宋家還會對太子忠心不二麼?把我林家當著狼,豈不知宋家才是虎。”
林知義看著父親臉上的怒色,輕輕道“如果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