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當妾,咱們也要奔著那主子的位置去,可不能當一個任人呼喝、毫無前程的賤妾。”她意味深長地說著,拉著女兒乾瘦的手,給女兒規劃著二人的大好前景。
“這宋國公府富貴非凡,是個人看著都眼紅。我以前一心想著依靠我那堂嫂給你尋一門上好的親事。可她們把我們娘倆扔在這破爛偏僻的院子裡根本不管我們娘倆的死活,可見她們也並不是把我們娘倆真正放在心上,你以後嫁人定只會給你湊個幾抬嫁妝,匆匆嫁出去,而且定是那些寒門小戶,俗話說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咱娘倆總要試上一試。”宋玉蓉細長浮腫的眼裡盡是陰冷與不滿,她緊了緊拉著自己女兒的手“所以,咱們娘倆只有自已打算了。你轉眼就十四了,明年就及笄了,也是該成親了。你說得不錯,宋國公府是當今皇后的孃家,你二表哥又年輕有為、前程錦繡,這等嘴邊的肥肉不吃,那咱們便是傻子。”
她眯著眼睛細細盤算開來“那些所謂的名門貴女。個個被養得驕橫放縱,任性妄為。男人其實最不喜歡的便是這類女人,你呢,性子溫柔、賢惠。以後多到你表哥身邊噓寒問暖的,衣裳、帕子、鞋的不歇氣的送去,慢慢的你表哥的心就到你身上來了。以後肚子爭氣再生下個一男半女,這主子的位置就少不了你的了。平時在你表哥面前你便對她恭恭敬敬,恪守本份,離了你表哥的眼,你只管氣她。她若是在你表哥面前告狀。那便是她善妒,到時,你再在你表哥面前替她說好話。你表哥定會認為你寬和大度。她就有苦難言了,夫妻倆只要離了心,那就是你的機會來了。”宋玉蓉慢慢的說著,眼睛裡滿是算計與陰狠。
溫柔小姐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娘,你放心吧。你平時教我的,我都死死的記著呢。你說過,男人最喜歡溫柔聽話,周到細緻的女人,我知道怎麼做。以前年紀小,女兒不敢讓人看出心思。但現在女兒大了。等那位進門之後,我便會藉著找新嫂子聊天的藉口,經常到她們院子。務必給表哥留下一個溫柔嫻靜的印象的。然後你再找個機會向表舅媽提出此事,想來她是不會拒絕的。”她低下頭,扭扭捏捏地說著。
宋玉蓉驕傲的一笑“那當然,先不講我的女兒如此出色,做小本就是吃了一個天大的虧。退一步你外公可是你舅祖父的救命恩人。俗話說受人恩惠千年記,他們不會不同意的。你就放心吧!”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自信滿滿。
母女倆在屋同越聊越起勁、越想越得意,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一個梳著雙垂髻、年約八九歲的小丫環站在窗子下面屏息聽著。靈動的大眼睛裡透著不屑與思量。
一會兒聽到宋玉蓉大聲的招呼丫環進屋服侍的聲音,她躡手躡腳的輕輕離開窗戶,藉著花枝草叢掩護著自己矮小的身子,慢慢消失在院子內。
宋硯住的院子已更名為禧善居,正往上面掛著紫檀匾牌,宋硯揹著雙手看著上面飄逸的大字,面露微笑。
宋福匆匆進入院子,朝宋硯一拱手“主子,有訊息了。”
宋硯抬手打斷他的稟報,轉身朝書房走去,宋福緊跟其後。
進到書房,宋硯示意宋福坐下,叫小廝奉上茶後示意宋福可以開始說了。
宋福面上露出一絲沮喪與疑惑“主子,高宗六年架閣庫喝醉酒的小吏那夜被燒傷了,後來重傷不治身亡。此人不是京城人氏,乃衛輝府人氏。高宗六年從歸德府郊縣一個小縣衙調入架閣庫,剛到一個月就出了此事。此人當年二十五歲,家中貧寒,又是幼子,高不成低不就故而一直未娶親。家中有兩個兄長、父母皆亡,此事已過去二十年,奴才去衛輝府他鄉下老家打探時,他兩個兄弟長皆已病故,只餘兩位寡嫂與三個侄兒。都已記不清當年之事,只他大嫂說當年是他大哥上京城收拾的骨灰。”
宋硯一直凝神細聽,聽到這裡他輕輕抬起手“等等,當年他大哥領回去的是骨灰?”
“是的,當時奴才還問他大嫂,當時正值臘月,天氣寒冷,屍體並不會短時間內就腐爛,怎麼就把人給燒了。他大嫂說當時他大哥去的時候,屍體已經燒成骨灰了,他大哥問為什麼,義莊的人說這人被火燒得太難看,怕前來領屍的人看著害怕,所以就給燒成灰了。鄉下人老實,他大哥也不敢找人理論,只能捧了骨灰,在架閣庫領了二十兩銀子回鄉了。”宋福一口氣說完,看著宋硯凝重的神色。
“不對,此事大大不對?”宋硯在書房內緩緩踱著步子“據我所知,架庫閣雖然是個清閒之地,但庫閣官卻大多從翰林院的庶吉士裡抽調,為什麼這個小吏卻是從歸德府郊縣一個小縣衙調入架閣庫?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