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起雙眸,嘴角微微一笑,就讓一切,都如同這髮絲一樣,斷了,也就,解脫了。
髮絲從眼前掉落,連同所有的記憶,開心的,不開心,都從心底剪去。
“以後,你的佛號,了塵,世間一切俗事紅塵都與你無關。”靜音和尚一臉慈祥的開口。
區陌言,也是了塵一臉虔誠的朝著靜音和尚行了佛禮,“是,了塵明白。”
從佛堂裡出來,了塵看著坐在臺階上抹淚的蘭,輕輕的嘆了口氣,“蘭。”
聽到區陌言的聲音,蘭連忙站了起身,紅著眼眶看著沒了頭髮的公子,心頭一酸,又要落淚,一條手帕遞到他的面前。
“擦擦吧,然後,離開這裡。”他要跟過去斷的乾乾淨淨。
蘭聽了連忙搖頭,一臉不願,“蘭要照顧公子。”
了塵抬頭望向天,看著藍天漂浮的白雲,飄渺無依,“了塵不需要人照顧,去吧。”
“公子。”蘭抽噎著,淚眼汪汪的看著區陌言,想到了至今還未出現的區陌白,氣的罵出聲,“都是大公子騙人,說什麼他可以帶郡主過來就可以阻止公子出家,結果呢,到現在人都還沒有看到。”
只顧著埋怨區陌白的蘭沒注意到了塵驚訝的神色,“你說什麼?”
而此刻,一處林間的小屋裡,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把玩著手裡的令牌,面紗下的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心。”區陌白紅著眼眶坐在床邊看著還昏迷著的絕色女人,一臉的擔憂。
“疼死人了。”不知過了多久,花無心緩緩的轉醒,扯到後背的傷口,她痛的皺起眉頭低聲喃,一手撫向了後背,感覺到那裡的清涼,也就知道有人給自己上了藥,想到那根根銀針扎入肌膚,還好沒毒,不然真的是死定了。
見她醒來,已經高興的快說不出話來的區陌白伸手緊摟住她的,也沒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
這區陌白是想勒死她嗎?報復也不帶這樣的。
“她快被你勒死了。”稚聲稚氣的聲音響起。
區陌白聞言怔了下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一臉歉意的看著花無心蒼白的臉,他只是太開心了,一時間就沒注意到。天曉得,自己有多怕花無心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若她真的出什麼事,他也不能獨活。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什麼,自己總是會想要來找花無心,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的府門口徘徊,不就為了得知她的訊息。
別人以為自己是為了區陌言,但,只有自己心裡清楚,他想再見她一面,只想見她,哪怕跟她說說話。
若不是她為自己擋去銀針,他或許還不明白那種感覺原來是喜歡,想要見她,怕失去她,那就是喜歡。也許很對不起陌言,可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辦法。哪怕對不起他也不能改變自己對她的喜歡。
只是,她呢?她會喜歡自己嗎?
若她不是對自己有意,那她怎麼會救自己。雖然男追女丟臉了些,但,既然已經認準了,其他的,他一點都不在乎。
想到這,區陌白看著花無心的眼神更加的狂熱。
花無心倒沒怎麼注意到區陌白的心境變化,只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熱了不少。
“這東西,你是哪裡來的?”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揮了揮手裡的幽冥令,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起伏。
花無心怔了下伸手撫向胸前,微眯起眼盯著手拿著令牌的男子,想著該用什麼方法把令牌奪回來。
“那是我的。”她伸手。無論如何,這都是君煥風給自己,絕不能讓別人得到。
男子依然重複這一句,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
見他不肯交換幽冥令,若不是他沒有趁自己昏迷對自己下暗手,她早就衝過去了,她微沉下眸子,聲音低沉的開口,“這是君煥風給我的。”就算說了,這男人知道他嗎?看來,還是要奪。
正當花無心想要出手奪取時,只聽一陣清脆的聲音響。
“早說不就得了,君煥風也真是,隨隨便便就將令牌給了人,不過,也符合他的風格,讓他感興趣的人,他還真願意付出。”輪椅上的男子聲音一變,不再似孩童般的聲響,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聲音。
花無心心下一怔,臉上的神情劃過抹驚訝,“你究竟是誰?”他竟然知道君煥風?他跟君煥風是什麼關係?
“毀掉了我的地下城,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誰。”男人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只是,他說的話,還是在花無心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