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陌言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他伸手遮擋了下眼睛,直到眼睛適應了光亮才緩緩的睜開。
“窗戶都不開,難道還想悶死自己嗎?”花無心神色淡漠的朝著他走去,房間裡的蘭跟青竹已經退了下去,此刻,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兩人。
“有什麼關係嗎?”區陌言嘴角苦澀的揚起,他覺得自己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若真被悶死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坐在琴案前,纖長的手指輕挑起弦,聲音淡淡。
“你若真想死也不要緊,但,你可別死在我的府裡。”花無心嘴毒起來,也是毫不留情,畢竟,對他的心結還在,看到他就會想起前世的慘死,想讓她對他溫柔的跟千瀾,不可能。
不可否認,區陌言的心還是被她的話刺到。
他苦笑了一聲,抬眸看向了花無心,過於白皙的臉有些憂傷,“郡主,可以告訴我嘛,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就算自己不願意跟她行房,就算自己曾經咬過她,那也是意外,為什麼,她就對自己那麼的冷淡,若不是主父的要求,她甚至,連見都不願意來見自己。
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是透明人,無論在自己的孃家,還是她,他的存在,就像是多餘一樣。
區陌言一臉的憂傷,眼裡深深的悲苦只是讓花無心挑了挑眉,她看著他,紅唇緊抿,袖子下的雙拳慢慢的握緊,她是該恨他的,但,前世,他卻有著想埋葬她的念頭,比起寒澈影,顏若水,南宮夜,鳳弄雪,他在這幾人裡,還算有那麼點良心,儘管,他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安葬。
她對他,就算在前世,也沒有什麼交集,因為他討厭女人,那時候自己那麼傻,當然不會想要跟他靠近,自然會去選擇看起來友好和善的南宮夜,還有鳳弄雪。
寒澈影,也是跟自己沒有什麼交集,就算是現在,也依然如此。
現在想想,這兩個人,比起跟男人在一起的顏若水,是不是還要好上許多。但,那傷疤依然是存在心裡,只是,對他們的恨,卻沒有那幾人那麼強烈。
“你想太多了。”花無心的聲音平靜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那種矛盾的感覺。
“是嗎?”區陌言微垂下眼簾,一臉苦澀,他想太多了嗎?可是,那種感覺,卻是那麼強烈,若她不是討厭自己,為什麼,都不在意自己?
見他神色那麼的憂傷,花無心微別過眼,“剛才的曲子,太過憂傷了。”
聽言,區陌言楞了楞,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點了點頭,輕撫上琴絃,“郡主彈的,一定比陌言還要好的多。”他想起那時候她在船上彈的曲子,唱的歌,都比他好的太多了。
“那也是。”自己好歹是多多教的,怎麼也不會差。
花無心站在他的身旁,一手輕挑起弦,區陌言在聽到熟悉的曲子時,臉上的神情一怔,他看著花無心,只是一隻手,就已經彈出他之前彈的曲子,只是,他彈的時候,是哀怨的,憂傷的。但,花無心彈出來的味道,卻是不一樣,讓人感覺,看到了希望。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出來,卻是硬生生的多了與眾不同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驚歎。
也許,花無心根本就不傻,可是,她一直在他們面前裝傻,究竟是為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心,被她征服了。
花無心彈起琴,神情很認真,區陌言是第一次那麼近的看著她,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暖暖的,是陽光的味道,久違的陽光。
他一直,都很渴望有一天,能跟自己的妻主一起彈琴,一同編造自己的未來,如今,她跟自己心裡面的夢,重疊在了一起。
想到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那種心情,是激動,是喜悅,卻也是害怕恐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了自己那一關。
一曲完畢,花無心收回手,琴音頓,房間裡,一時間,靜了下來。
他們一站一坐,誰也沒有先開口,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琴音中。
花無心感覺到氣氛有些怪,讓她渾身有些不自在,果然,這幾個夫裡,她還是跟千瀾呆在一起比較自在。
想到這,花無心轉身就要離開。
見她要走,區陌言楞了下連忙出聲攔住她,“郡主,你要離開嗎?”不是說,今晚,她會留下來,陪自己的嗎?
被他這一喊,花無心也想起父親告訴自己的,她皺了皺眉,難道,她真要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夜,還是算了吧。
“我還有點事。”她也該去看一下紫瞳這隻狼學習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