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身子,睡不得竹床,他會將床鋪的柔軟,所有他們沒有想到的,他都為自己想到了,甚至更多。
只是自己,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喜歡自己,是自己的情感太遲鈍,還是他隱藏的太好,以致自己什麼都沒有覺察出來。
花無心眸光深深的看著雪鳴凰,心裡滿是複雜,他喜歡自己,那她呢,喜歡嗎?
第一次見他,是驚豔,因為她從沒見過像他那麼俊美脫俗的男人,他的氣質,令人見了忘俗,想不被吸引都難。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他就像天上的那一輪月光,只能仰望,卻不能觸控。
而如今,他卻跟自己說喜歡,自己心裡想不震驚都難。
她輕輕嘆了口氣,起身,若是他明早醒了,可能,會後悔自己說的吧。一個喝醉了的人說的話,自己,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花無心將一旁的被褥蓋在雪鳴凰的身子,看了眼睡著的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出竹屋門,一抹火紅色的身影站在了院子裡,那目光,似乎有著憂傷。
花無心楞了下,他怎麼會在這裡?站了多久?
心裡一連串疑問,花無心微皺了下眉朝著他走去。
聽到了腳步聲,君煥風轉過頭來在看到花無心的時候眼神微微窒了下,她怎麼那麼快就出來,她,沒要了雪鳴凰嗎?
“你怎麼出來了?”自己可是做了很大的讓步,雪鳴凰那個笨蛋,到底都在做什麼?
“他都醉了。”花無心一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想到之前雪鳴凰的樣子,心下微微一動。
聞言,君煥風微挑了下眉,他當然知道,那個人根本不能沾酒,一喝醉,他就會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喝酒,就會抱著人亂親。雖然沒被他親到,但那以後,自己也絕不跟他喝酒。而他也知道自己喝酒之後會犯糊塗,便從此不沾酒。
自己上次跟他喝酒,還是他喝酒,而他喝茶。
“明天,我就走了。”
花無心微垂下眼簾,她看著君煥風那張傾世的臉,問出一直以來都想問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對你的來歷都不知道,除了你的名字,還有你是幽冥宮的宮主,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那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幽冥宮的宮主現在是你。”君煥風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鳳眸裡有著隱隱的暗芒,“而其他的,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不是告訴她的時機。
“為什麼?”他來去如風,而自己對他的瞭解竟是少的可憐,而自己的一切,卻是被他了解透徹,這算什麼?
見她一臉的追問,君煥風突然笑了,笑的魅惑而傾城,在花無心驚訝的目光下,緩緩的,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開口,“若是你做了我的新娘,我會告訴你。”
話落,紅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漫漫的黑夜裡,讓花無心一個人站在院子中,看著他離去。
這算是什麼答案?
想到他走時在自己唇上親了下,花無心微咪起眼,仰頭看著無邊的黑夜,久久的,不曾離起。而她所不知的是,一處房間裡,站著一抹白衣身影,正看著她,眼裡,有著憂傷。
翌日的清晨,竹屋門前停放了輛馬車。
在這裡生活了五個多月,要離開,心裡很是不捨。
院子裡,江承雨,寒澈影跟著白虎它們告別,而花無心,看著雪鳴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今日依然一襲白衣,翩翩如仙。
昨夜的一切,對他們而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花無心卻無法再單純的將他當做了朋友,只是,瀾還沒有找到,她暫時也不會去想太多。就當做是一場夢。醒了就散。
“雪大哥,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江承雨來到了花無心面前看著雪鳴凰,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他真捨不得他。
聞言,雪鳴凰搖了搖頭,“這裡是我的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們保重。”他的目光落在花無心身上要快速的離開,彷彿沒有看向她一樣。
江承雨還想說些什麼,便聽到了寒澈影的催促,他看了看花無心,又望了眼雪鳴凰,眸光閃了閃,轉身出了竹屋。
“鳴凰,保重。”花無心張了張唇,吐出一句,垂下眼簾,轉身,跟上了江承雨的腳步。
“保重。”
他跟出了竹屋,看著花無心坐上了馬車,雪鳴凰的心裡滿是苦澀,他握緊了雙拳,眸光滿是憂傷,在心裡默唸了聲,我喜歡你無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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