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冰差不多要碰到司徒策了,司徒策只好側身讓開,苦笑道:“芙蓉兄,別這樣嘛!我還有話要問你呢,你知道誰的名字叫”
賀蘭冰理也不理,搖著摺扇,揚長而去。
司徒策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走廊下,玲瓏聽到了兩人的爭論,眼巴巴望著賀蘭冰往前衙去了,這才暼進屋裡,瞧著無可奈何的司徒策道:“先生,你別在意,賀蘭師爺就是這脾氣。”
司徒策笑了笑,搖了搖頭,坐回了椅子,拿起案卷繼續琢磨,玲瓏替他換了一杯香茶,然後退了出去。
司徒策也沒把賀蘭冰的態度太放在心上,女人嘛,他是搞不懂的,比最複雜的案子都要複雜,相比而言,他更願意把心思放在案件本身上,研究案件比研究女人更愜意。
所以,他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案件上。
現在他手裡看的這個案卷,是一個謀殺案,他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想找出其中的破綻,但是,很多案子光靠看卷是偵破不了的,他現在並不是要把這件案子偵破了,而是想著該怎麼樣找到突破口。
每一個案卷的相關資料他都反覆研究了,這樣做已經反覆了好幾次,但是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他決定換一個案子再試試,這一櫃子尚未偵破的案件中,還是有好幾件案子他覺得挺有偵破價值的,其實,櫃子裡相當多的沒有偵破的案件都有偵破的可能,只可惜案發時他不在場,很多可以提取到的線索沒有提取,就這樣湮沒了,這是非常可惜的。
他又拿了一本卷宗研究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玲瓏跑了進來,有些緊張,低聲道:“先生,東廠管事刁大爺來了,說特意來拜訪你的,就在前衙花廳等著呢,知縣老爺去了,他都讓知縣走了,說了只見先生你,知縣不必理會他。您看,您是見還是不見?”
司徒策眉頭一皺,賀蘭冰對東廠的厭惡比對錦衣衛還要濃,而且,上次東廠來抓自己,還幹了一架的,雖然東廠灰頭土臉的走了,但是那一次樑子還是讓司徒策耿耿於懷。錦衣衛盜賣槍支案件讓刁鵬得了個天大的好處,刁鵬對司徒策的態度倒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上次設宴酬謝,司徒策和賀蘭冰都沒有去,這一次他又親自上門來拜訪,不用說,一準還是那件事,莫非他被錦衣衛找自己辦案有些眼紅,也想找自己幫忙破幾件案子,撈取更多好處?
管他是什麼用意,司徒策都不想搭理,特別是在剛剛跟賀蘭冰因為幫錦衣衛的事情鬧不愉快之後,他更沒興趣搭理這東廠的鎮海縣頭子。
所以,司徒策道:“不見!就說我昨夜沒睡好,正在補覺了。”
“哎!”玲瓏脆生生答應了,小碎步走了出去。
司徒策接著研究那捲宗。過沒多久,又聽到細碎的腳步聲響,司徒策很熟了,正是玲瓏的腳步,推門進來,道:“先生,我說了您正在睡覺,可是那刁老爺說了,沒事,他就在花廳等著,等你睡醒了,再見他都可以,喏,還給了我一錠銀子好處,讓我小心候著你睡醒稟報呢。”
說罷,玲瓏伸出藕節辦白嫩的皓臂,蔥白手掌裡赫然便是一小錠銀子,大約有二兩重。
司徒策哼了一聲,道:“那就讓他等著好了!”
“哦!”玲瓏退步出去了。司徒策接著看書,可是,想著這刁鵬在前衙等著,這個瘟神不打發走,卻靜不下心來看卷宗,司徒策心煩意亂看了片刻,到底忍不住,將卷宗一甩,站起身出來,對院子廊下正在做女紅的玲瓏道:“我去見他!打發他走得了!”
玲瓏忙答應了,陪著司徒策出了內衙,來到前衙花廳。
門口四個東廠番子見到他,一起躬身施禮:“參見司徒先生!”另一個番子高聲吟唱:“刑名師爺司徒柳川先生到——!”
要換作往常,司徒策鐵定會被嚇一跳,但是,錦衣衛此前已經用過一次,他到古代也不是一天兩天,便已經習慣了,當下無動於衷,邁步進了花廳。
花廳裡,刁鵬哼著小曲端著茶杯正有滋有味的品茶,聽到腳步聲響,微微一愣,想著司徒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醒過來,別人一般也不敢到這衙門花廳來,難不成是知縣嗎?
他皺了皺眉,抬眼望去,便看見司徒策一襲白衫,手搖紙扇,帶著小丫鬟玲瓏邁步進來,頓時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起身上前:“哎呀,這可怎麼說的,我不是讓丫鬟候著先生睡醒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想必是偷懶不肯等!”說罷,假裝氣呼呼瞧向玲瓏,把個玲瓏嚇得是臉都白了,下意識躲在了司徒策身後。
司徒策懶得跟他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