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秉直知道司徒非常討厭別人進行刑訊逼供,所以不敢亂說,只是簡單答道:“盤問了,一個個都仔細盤問了,倒是有幾個承認偷了銀子,還說了藏銀子的地方,可是去取卻又沒有。
司徒策肚子裡冷笑,你們錦衣衛嚴刑之下,只怕不開口的人很少了,胡亂攀供哪不是常事?
“你們還做了哪些調查?”司徒策問道。
“能調查的我們都調查了。”
“我問你調查了哪些地方?我需要知道有沒有遺漏。”“呃,趕車的車把式,沿途住的客棧,吃飯的飯莊,連上茅廁附近的人家都查問過了,該搜查的也都搜查了,沒有任何訊息。”
“那個商賈的僕從呢?、“也是嚴格盤問了,嘿嘿,我最初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奴僕監守自盜,所以最初盤查的就是他們兩個。你想啊”鍾秉直顯擺似的腆著肥肚子說道“一千兩銀子,那可是一筆巨資,有了這些錢,那可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這兩個僕從能不動心嗎?可是,我們手段都用盡了,兩個僕從也都交代了承認監守自盜,可是,就是說不出銀子的去處,還說什麼害怕扔到河裡了,可是我們派人潛水下去找,鬼影子也沒找到半個。他孃的,肯定是打急了胡亂招供的。”
“哪個商賈呢?查過了嗎?”
鍾秉直一愣:“他?不可能是他自己胡亂報案吧?”
“一切皆有可能!”司徒策豎起一個指頭微笑道“當所有的可能都成為不可能的時候,不太可能的可能,也就成了最有可能的可能!”鍾秉直撓撓頭:“這個,他要是監守自盜,為什麼還要託關係找到錦衣衛來查這件案子?”
司徒策肚子裡冷笑:因為他知道你們是草包!臉上卻很真誠地說道:“或許是為了更好地掩飾監守自盜,把事情做得更真,好像真的很著急似的,才不會讓人懷疑嘛。而且這個推論也是有依據的。”
“什麼依據?”
“他帶了一千兩銀子,卻跟人共坐一輛驛車,而且,還把箱子放在馬車後面的行李處捆著,這可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應該做的,他就不擔心路上顛簸把箱子顛掉嗎?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喲!”
“是啊,不過這個商賈聽說很摳門的,捨不得花錢。”
“摳門不是這樣摳的。給人的印象就是他在故意把水搞混,讓更多人可能接觸到這個箱子,把視線搞亂。”
“這個”司徒策揹著雙手慢慢踱著步道:“最讓人懷疑的,是掉包這件事。你剛才說,他的箱子被人用一模一樣的箱子掉包了,是嗎?”
第一百三十章 疑竇
鍾秉直道:“是的,連鎖都是一樣的。
司徒策道:“能用一模一樣箱子調換裝有銀子的箱子,說明這個賊肯定知道他們的箱子裡裝有銀子,對吧?”
“那當然。”
“但是,這個商賈帶著兩個僕從,帶子一箱子的銀子,應該是很謹慎的,輕易不會讓人知道里面是銀子,對吧?”
“是啊,財不外露嘛!不過,或許什麼時候被賊看見了也未可知。”
司徒策笑了:“如果你是那個賊,你發現了一口箱子裡裝有銀子,你是費勁買力地去買一口一模一樣的箱子來掉包呢,還是直接偷走這口箱子?”
“對啊!賊能調包就能拿走箱子,那直截了當偷走箱子不是更省事!——我的媽呀,這裡面當真有問題!”一語點醒夢中人,鍾秉直兩隻小眯縫眼頓時亮了,連聲道:“對對!我這就去好好盤查一下這商賈!他奶奶的,十有八九是這老小子監守自盜報假案!多謝多謝!真人,多謝你的捉醒,等案子破了,我再好生謝謝你!”
“你們詡謝我的東西不少了,不用客氣的。
“應該的,嘿嘿”
鍾秉直和龍翔帶著人興高采烈急匆匆走了。
等他們離開了後園,柳兒帶著貼身小丫環青草和三個件舞姑娘這才出來和司徒策相見。司徒策道:“適才見你們在這裡編排舞蹈,想必是有什麼好節目了吧?”
柳兒微笑道:“還沒編好呢,等編好了妾會讓青草去告訴老爺的。”
“好啊,我等著。”
小丫萊青草眼睛烏溜溜地東張西望,問道:“老爺,剛才我們聽到好大一聲響,不知道是怎麼著了,嚇得不行,姑娘臉都變了呢,卻是怎麼地了?”
司徒策笑道:“錦衣衛的送了我一支火槍,剛才試射了一槍,事先沒跟你們說,嚇著你們了,不好意思。”
柳兒道:“不妨事,青草自己嚇著了,偏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