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去那裡做計麼?服苦役嗎?”
鍾秉直笑道:“她們哪裡有那福氣,去邊關是充當營妓的。年輕的服侍軍人,年紀大的嘛,給那些勞役們解解騷,至於幾個小孩,就給人牙子賣了了事。”
一聽這話,跪倒地上的一眾女子都頻抖著哭了起來,雖然旁邊錦衣衛皮鞭啪啪抽,卻還是禁不住,想到苦難就等在前面,這些女子哪裡還能忍住不哭。除了哭,她們又還有什麼辦法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聽著啪啪皮鞭聲,司徒策呵斥道:“別打了,退到一邊去!”
錦衣衛趕緊收了皮鞭,退到一邊。聽任場中女子哭泣。
可是,不打了,這些女子反倒漸漸收住了哭聲,卻原來都已經想清楚,能讓她們擺脫邊關充當營妓命運的,便是眼前這位年輕人,必須想方設法讓對方對自己有好感,這才能留下來。所以,一個個暗自摸了眼淚,攏攏頭髮,收收腰間絲帶,整整衣裙,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端莊美麗一些。而那些年老的女子,便想著自己有什麼本事,比如廚藝,比如家務,等等,能讓這位年輕人相信自己有用的。
司徒策看著她們忙著收拾,便猜到了她們的用意,自己一下子成了決定這些女子孩子命運的人,讓司徒策有些無所適從。想了想,對鍾秉直道:“這些女子,我能都留下來嗎?”
鍾秉直愕然瞧著司徒策:“這個”
場中所有跪倒的人都是又驚又喜,抬頭望著他。
司徒策身後的玲瓏彎下腰,低聲道:“老爺,咱們家住不下這麼些人啊。”司徒策怒道:“住不下可以再買房子擴大嘛!”
“是”
玲瓏還從來沒有見司徒策發火過,漲紅著臉退了開去,眼中淚奔泫然玉滴。
鍾秉直乾笑了兩聲,道:“真人,不是我不同意,只是,這是聖旨定的,將女眷全部衝抵邊關。說實話吧,這些人都是有數的,只因為是官眷,用著放心,所以才給真人留下一些,真人挑了的人數,嘿嘿,卑職是要從人牙子那裡買了充數給押解官,到了地頭才能交差的。如果全部留下,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敗露了,那邊查出來,這事說大不大,怎麼也是個違逆聖旨的罪名呢。”
司徒策心裡咯噔一下,這就是說,如果自己全部留下,不說違旨的問題,鍾秉直還要從人牙子手中買下同樣數目的女子送去邊關衝為營妓,其實也沒有解救什麼人,只是解救了這一撥,而把另一波投進了苦海。
那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司徒策興趣索然,道:“那就算了,我一個都不要了!”
鍾秉直很是尷尬,以為司徒策生氣了,忙起身走到他身邊,道:“真人,這個,全部留下是不能的,這風險太大了,要不這樣,你先挑,多挑一些沒關係,卑職在跟押解官商量商量,無非多花些銀子封口而已。”
司徒策道:“我留下的,你又要從人牙子手中買了衝抵,那不是保了這一邊害了那一邊?!又有什麼用!”
鍾秉直這才明白司徒策不想要的原因原來是這個,不禁笑了:“真人心地當真善良。不過,嘿嘿,真人你替他們操心,那是白操了。舉國每年那麼官員被治罪,那麼多官眷被衝為營妓,又有那麼多人牙子,手裡那麼多女人賣,真人又能救得了幾個?再則說了,人牙子手裡的女人,就算我不把他們買了衝抵送去,這些女子多半也是被賣到青樓的。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沒有什麼分別的。”
司徒策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長長地嘆了口氣,以一己之力想改變整個社會,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扭頭對身後的玲瓏道:“你過來!”
玲瓏紅著眼圈走到他身邊,司徒策瞧著他,笑了笑,伸手拉著她的手:“對不起,剛才不該兇你。”
他這一安慰。玲瓏更覺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嘴角卻笑了!老爺罵奴婢,那是應該的。”
“不應該!好了不說了,這樣,你幫我挑一些咱們家裡需要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怎麼挑。”
玲瓏見司徒策如此信任自己,頓時又高興起來,忙點點頭,站起身走下月臺,清了清嗓子,道:“老爺讓我挑選,現在聽我的話,一所有僕從和原來的官眷分開兩撥,僕從在這邊,官眷在那邊!”
於是,跪倒的人都起來,分成了兩撥,僕從人數比官眷要多一些。
玲瓏有道:“會廚藝的,出來!手藝必須好的!”
一下子出來了十幾個,有男有女,大部分是僕從那邊的,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