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香玉不孕?好端端的姑娘怎麼會不孕!這可是天大的秘密,若是詹家人知道此事肯定饒不了她的。小七突然看到了希望,意識到自己不能暴露,趕緊擦淚回身要走,正碰見丫鬟冰月和如霜說說笑笑的進門。
冰月一見是葉姨娘,當即大聲道:“原來是葉姨娘來瞧二奶奶,她正在裡屋呢。”
裡屋的人突然安靜了,緊接著傳來腳步聲。
小七慌了,忙搖頭說走錯了,拉起裙子往外跑,卻聽後面的嫡姐大呼“站住”,小七回首瞧見葉香玉惡狠狠地神色,嚇得更加心驚膽戰,瘋一般的抬腿要往院外跑,她一定要把事實真相告訴詹府老太太!豈料冰月那死丫鬟眼疾手快,先一步抓住她,小七拼命地掙脫,失足摔倒在石階下,徹底磕碰了肚子。
小腹頓然下墜,一波波劇烈痛楚襲來,那是一種比用尖刀刺心還要疼上百倍的痛。小七大叫,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兒,腥紅的血浸透了她的青裙
葉香玉起先是慌了,叫人去扶葉姨娘,眨眼的功夫她突然變卦了,喝止別人幫她。她一邊眼瞪著妹妹受苦,一邊吩咐碗蓮去取那催產用的紅花。
冰月二話不說的將乾巴巴的藥麵兒悉數倒進她的嘴裡,緊接著往裡灌水。小七這時候已經氣若游絲了,失血過多的寒冷以及徹骨的疼痛她再沒有絲毫掙扎的力氣,她只能眼睜睜的任由別人擺弄眼皮越來越沉,她疼痛的地渴望解脫煎熬,終於閉眼了,生前所見的最後景象便是嫡姐那張寫滿嫌惡之意的臉。
“你這孩子,為何不停的落淚?”詹佑擦拿的帕子溼透了,又從暮雪手裡接了個新帕子,繼續輕輕地給女兒拭淚。“才不過是個風寒小病,總歸能好的,別害怕。清玉,你如今也大了,理該懂事體諒父親,體諒你嫡母,”說到自己的嫡妻,詹佑頓了一下,方嘆息道:“她待你終歸是好的。”
這應該就是父愛吧,可惜四姑娘的靈魂早已經走了,感受不到了,小七心中悲涼的感慨。
“好孩子,還任性呢?”詹佑見女兒還不說話,皺眉沒辦法了,閉上嘴也跟著沉默。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詹佑失去了耐性。以往類似這樣的時候,只要他嚴肅下來,這小丫頭總是會腦子裡先打架,然後耐不住的主動笑著跟他和解,今兒卻犯倔了。詹佑沒辦法,囑咐奶孃韓嬤嬤好生照看著小姐,無奈地搖搖頭離開。
韓嬤嬤、繆嬤嬤等也不明白四姑娘怎的突然變得少言寡語了。以往不管是四姑娘開心還是不開心,那張嘴可從來沒停過,或笑或罵總歸有個動靜。這回是怎麼了,撞邪了?
小豆子笑嘻嘻掀簾子進屋傳話:“剛大太太打發人來說,午飯後和老太太、大奶奶一遭兒來瞧姑娘。”
繆嬤嬤一聽,和暮雪、韓嬤嬤對看,都覺得關係重大。三人聚在四姑娘跟前挨個遊說她說話,皆無果。
繆嬤嬤到最後急了,也顧不得什麼主子奴才的,威嚴訓勸:“容老婆子說句實話,姑娘縱是再得老爺太太的寵愛,也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茶壺裝什麼樣的水,什麼樣的身份做什麼樣的事兒。姑娘再得寵也是庶出,將來的親事還要指望老太太、太太做主,您這會子的耍小性兒得罪了她們,將來吃苦的可是自己。”
小七眼睛動了動,冷冷的看一眼繆嬤嬤,心中苦笑。是不是每個庶出小姐身邊總有個這樣的嬤嬤說教?當初她進葉侯府的時候,也有個張嬤嬤這般好心和自己說。可惜她努力了三年,得到的結果是什麼?一屍兩命!
“好姑娘,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兒啊,可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平常使個小性兒衝我們或打或罵有什麼的,您有性子一定要衝下使,可不能衝上使勁兒吶!”暮雪坐在床邊,握著四姑娘的手勸道。四姑娘的燒已經退了,手又恢復了往日的冰涼。暮雪心疼的緊,用自己的雙手捂熱,而後將姑娘的手塞進被窩裡暖和。
暮雪的動作讓小七微微感動,原來她的心還沒死漸漸地,小七若所領悟。
看著三人對自己期盼的眼神兒,小七隻好翹起嘴角勉強露出微笑,點點頭。她不該愚蠢的不去適應現狀,她是死了,可又重生了,總不能認命的再去死。
凡事皆有定數。
既然老天叫她再活一回,她相信這其中必有緣故,報仇!
繆嬤嬤等見四姑娘終於有反應了,方鬆口氣,妥帖的服侍四姑娘躺下小憩,便各自忙各自的去。
小七翻身,頭對著床裡發呆。心裡極力回想她所瞭解的四姑娘,既然決定好好活下去,她就該好好地做“清玉”。她還真不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