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絕無爭奪爵位之意。民婦只想讓玄兒可以認祖歸宗;以後我們母子出了門;可以堂堂正正的跟外人說,他是老王爺的長子!”
太子笑意更深,看眼禾晏;伸伸手;示意他繼續。反正,他是沒招對付這個女人。
孝王擺出一副頗為憐憫之狀,惆悵的感慨道,“此等深明大義的婦人,世間少見。本王真有些不明白,當初老太君怎捨得將這對妻兒拋至府外。”
“因為名不正,言不順。”禾晏冷笑一聲,睃一眼孝王。
孝王當即覺得受了挑釁,高傲的揚起下巴,眯眼看他。
“大人啊,永安王說到民婦心坎裡了。就為了這句“名不正言不順”,民婦就是告到死,也要把我兒的名聲正回來。萬萬不能因為民婦的無能,而毀了他的前途,嗚嗚嗚”隗氏哭得感天動地,聲嘶力竭。
禾晏閉眼,放緩呼吸,似乎在極力容忍自己去忍讓身邊那個哭鬧的婦人。
黃岐見狀,忙呼肅靜,勸隗氏不要哭。
隗氏點頭認錯,磕了兩個頭給禾晏賠禮。
禾玄見此狀,跟瘋了一樣,護住母親,赤紅著眼瞪禾晏。“你憑什麼欺負我們!難道你怕了,怕我們搶了你的位置!”
“哪隻眼看見本王欺負你們母子了?”禾晏再睜眼,眸如利劍,傷人於無形。“本王若真怕了,便不會等到今日對峙公堂。憑本王的手段,別的不說,殺兩個青天府衙裡的草民,易如反掌。”
“黃大人,這是威脅!”孝王喊道。
黃岐怕了一下驚堂木,咳了兩聲,象徵性的警告禾晏注意言辭。
“是不是實話,你們心裡清楚。”禾晏垂眸,看著身側跪著的母子,笑問,“時至今日,本王已經賞面子來跟你們對峙了,也該說一說你們的目的。如此大費周章的告狀,總該是求點什麼。別說什麼正名,想要什麼將來,具體想要什麼,說清楚!”
一聲恫嚇,整個公堂都靜了。
隗氏嚇得哆嗦一下,看眼兒子,再次重複先前的套話,“正名”、“將來”之類的。
黃岐顯然挺累了這套說辭,耐心的勸解二人最好說明白想要什麼。
“你們母子如實說!我大周律例如山,若是證據齊全,不容置喙,黃大人即可判定你們想要的東西。多說多得,少說少得,不說不得,你們母子可得想清楚。”孝王善意的提醒道。
禾玄看眼母親隗氏。
隗氏點點頭,堅定地對黃岐道:“民婦要大人正我母子之名,民婦才是老王爺娶得第一任嫡妻,我兒乃是老王爺的嫡長子!”
黃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眼太子爺和孝王。既然證據確鑿,人家母子要求正名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子眯著眼,像是要睡著了,沒說話。孝王笑眯眯的看著黃岐,囑咐他一定要按照證據判定。
黃岐皺眉琢磨了會兒,看著坐在堂下,穩如泰山的永安王禾晏。“晏王爺,你還有什麼交代的沒有?”
“恐怕大人忽略了一點。”禾晏拿著眼前的這些證據,笑道。
“哪一點?”黃岐納悶的看著他所指的證據,其實這裡的每一份證據都足以撼動永安王的爵位。
昨兒個晚上,皇帝特意連夜叫黃岐入宮,囑咐今日的案子。黃岐瞧皇帝那態度,禾晏的郡王爺恐怕是要做到頭了。不過,皇上倒不至於給禾玄同樣的封賞,難保會判定倆人的母親為平妻,分封兩個侯爺。畢竟擁有赫赫戰功的老王爺已經故去,此時再追究停妻再娶的罪責已沒有什麼意義。
“婚書是有,媒妁之言也有,這些年遲遲不現身的理由也清楚了。”禾晏總結道,“可是這些證據裡,唯獨沒有提到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黃岐迫不及待的問。
眾人皆朝禾晏望去。
“父母之命!”禾晏悠然回答,解釋道,“隗氏與老王爺雖在勐泐辦了婚事,但前提是禾家的長輩並沒有正式應允同意,一切不過是兩個當事人一廂情願。老王爺當時在勐泐也算一手遮天,他想納個小妾,搞一套形式,自會有貪婪的媒人配合。嚴格來說,這樣的都不算是媒人,若是真正的媒人說媒,必要遵從雙方父母之命。敢問在場的諸位,娶妻之時哪個不是先得了父母之命再說媒的?沒了父母之命,跟私定終身沒有分別。所以說,隗氏母子充其量也不過是老王爺的外室。”
眾人聽了禾晏的詭辯,一陣沉默,陷入思索之中。
隗氏和禾玄顯然有些慌亂,她們萬萬沒有想到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證據,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