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棋盤,顧磊便拉著我下棋,陳茜在一邊瞎比劃。
戒律院那邊兒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我抬頭看看,半空中塵埃迷漫,便道:“他們在拆房子嗎?好大的動靜!”
陳茜跳到一個石凳上踮起腳尖舉目遠眺,晃晃悠悠的,我心一顫一顫的,生怕她會掉下來。
“哇哦——”陳茜踢踢腳,驚聲道:“在天上飛!歲寒在天上!輕功逆天啊!還有個大光頭!——我去!他們在打架!顧哥哥——”
我嗖一下跳起來,抱住要摔下來的陳茜。
陳茜呵呵一笑,抱著我站起來,清聲道:“謝謝錦書!我最愛錦書了!我們去看看吧!那邊不是因為打架要把少林寺拆了吧?”
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我看看那邊滿天的塵埃,忽然覺得這也許還是有可能的。
顧磊衝我們招招手,起身就走,道:“走!過去看看!”
匆匆忙忙跑到戒律院,已經有一眾僧人擠在外面。陳茜嚷了幾聲,他們也看我跟陳茜是女孩子,都很大度地給讓了路,讓我們到前面圍觀去。
一棵三人環抱的古樹被攔腰截斷,偏巧就砸到了這邊僧人的禪房,一間屋子就這麼被劈成了兩半。他們動手的時候到底用了多少內力才能把這裡毀成這樣?這力道殺個人絕對不成問題啊!那是粉身碎骨的!
看著院子裡的慘烈戰況我只能說——蕭歲寒你不是來少林寺辦事的而是來拉仇恨的對吧?
陳茜啊了一聲,下巴都快掉了。
“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顧磊問,可惜沒人回答。
我看了一圈,很訝異地發現先皇居然不在。不過也是,他要是在的話,蕭歲寒不一定能跟人打起來。
跟蕭歲寒交手的是個年輕僧人,他動作太快了,我看了半天才勉強看清他的臉長什麼樣,平心而論比顧磊好看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而已。
蕭歲寒身手也很快,一身紅色短衫就像一團火焰,肆無忌憚地在空中燃燒。她動起手來真是屬於不要命的,甚至是瘋狂的,只是看著我就發誓這輩子絕不要跟她結仇。
希望她不知道我喜歡先皇。
“這是在拆房子嗎?武鬥拆房子?”顧磊乾巴巴地笑一聲,拍拍我的肩,問:“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搖搖頭,眼珠子跟著翻飛的二人轉,道:“高手過招,看就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顧磊不說話了,只是放在我肩上的手沒有拿開,反而是抓緊了些。我皺皺眉,也沒管他。
片刻之後,一個鬍子花白的和尚趕過來,飛過人群直接落到院子裡,對著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氣勢萬鈞地一聲大喝:“住手!”
可惜,正主兒沒住手,顧磊一個哆嗦把手從我肩上拿開了。
陳茜撲過來抱住我,瑟瑟發抖道:“好可怕!”我摸摸她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
年輕僧人手上收了些許,避過蕭歲寒咄咄逼人的攻勢,一點一點退到老和尚正前面。蕭歲寒卻是依依不饒,劍氣過處盡是斷壁殘垣。
我護住陳茜,旁邊一個僧人擋到我們前面,道:“小心著些,別被真氣傷到。”
我衝他笑著點點頭,道了聲謝。
顧磊也看出了門道,憤憤道:“歲寒瘋了嗎?”
我也覺得蕭歲寒瘋了。她不顧老和尚已經擺開的手腳,承影劍直向年輕僧人心口刺去。年輕僧人卻是身形一轉,竟躲到了老和尚身後。我心裡罵一聲無恥,跳都不跳的心有種到了嗓子眼兒的感覺。
果不其然,蕭歲寒的劍收不回去,甚至連方向都沒有挪動分毫。老和尚身上真氣流動,青袍飛揚,徒手便正面對上承影劍,瞬間血流如注,染紅了無形的承影。
我才呼了一口氣,卻見老和尚反手一揚,一掌便落在蕭歲寒持劍的手臂上,骨頭碎裂的聲音連我這個場外人都聽到了。
蕭歲寒臉色刷白,染上血的手臂一下子就垂了下去,承影劍卻被死死握著,沒有跟著掉到地上。
我不得不佩服她,這是連男人都少有的堅毅。
“歲寒!”顧磊喊一聲,拖著我就往過去跑。我跟陳茜趔趄了兩步,提腳跟上。
蕭歲寒晃了兩步後站穩腳跟,左手拿過承影劍,挺胸昂首,一身凜冽傲骨,冷聲道:“連少林寺都喜歡以多欺少了嗎?真讓人長見識!”
我跟顧磊在蕭歲寒身後停下,陳茜撞到我身上後也知趣地安靜下來。顧磊這陣子也是什麼都見多了,沒有剛來時那麼莽撞,看見姑娘受傷就想拉了人家去治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