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不甘心,我堅定的用手背抹去軟弱的淚水,雖然自己暫時動不了董鄂那個賤人,可並不代表自己就此放棄表哥,雖然表哥不肯要我,可並不代表她就能順順當當的嫁給他,爬上九福晉這個無比尊貴榮耀的位置!
可是,最近自己似乎真的運氣不佳,想要除掉那個賤人,卻屢屢失敗;想要找青玥商量卻總是找不著她的人影,我成天百無聊賴的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聽宮女們私下說姨媽將宛如那個賤人請來替她打一幅給皇太后賀壽用的什麼壁掛,覺得有意思得很,就晃悠到那兒去想瞧個新鮮,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無心的將姨媽費盡苦心準備獻給皇太后壽辰的壽禮給弄壞了!這下子不僅惹怒了表哥,就連素來最疼愛我寵溺我的姨媽也惱了,表哥讓人將我關在屋內,還讓延禧宮裡的管事嬤嬤桂嬤嬤教我學“規矩”!
所謂的“學規矩”其實是假借這些嚴厲的管事嬤嬤們的手來懲治我們這些犯了過錯的主子,我深知這位桂嬤嬤可是極厲害的,一見她進屋,頓時就嚇得簌簌發抖。
桂嬤嬤面無表情的給我行了禮,說她是奉命來教我學規矩,隨即就燃起一支線香讓我先練坐,我挺直腰桿端坐在一把楠木雕花椅子上,且只能坐一小半,椅子上連個軟墊也沒有,硬邦邦的,才剛坐了一小會兒就硌得我的屁股疼得不得了。我剛偷偷將痠痛的腰稍微彎下來一些,不料腰間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哎喲!”我痛得尖叫出聲,原來是她用那細細的銀針用力扎我的腰,我嘟起嘴揉著腰衝她叫道,“桂嬤嬤,您怎能拿針扎我?”
“格格請息怒,老奴這是奉命行事,請您繼續練坐吧!”她板著臉,神情嚴肅的說。
我咬著嘴唇,乖乖的繼續練坐,心中狠狠的將她臭罵了一頓,只要我的腰稍彎下來一些,她就毫不客氣的拿銀針使勁的扎我,待這支線香燃燼,我已是腰痠背痛,淚流滿面的癱倒在椅子上,累得再不想動彈了。原以為這下總算可以歇息一下了,可桂嬤嬤卻對我說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又讓我練站,她讓我在頭上頂著一隻盛滿清水的青花瓷碗,挺胸收腹,直挺挺的站著。我的頭剛微微晃了一下,“哐啷!”頭上的瓷碗便掉在地上砸得粉碎,淋了我一身的水,我暗暗竊喜,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下,不料她又讓人端來一碗水讓我頂著,我便對她說:“我身上的衣裳溼了,先讓我換身乾衣裳再練!”
不料桂嬤嬤板著老臉嚴肅的說:“格格,您想換衣裳,得等您學完今日的規矩才行,請您繼續練站吧!”
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沉下臉說:“桂嬤嬤,我不過敬你是這宮裡頭的老嬤嬤這才叫您一聲‘嬤嬤’,您心裡頭可該清楚的知道,咱們倆究竟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吧?怎麼著,本格格想換身乾衣裳也不成麼?您可別弄錯了,本格格可是金枝玉葉,若是本格格因此受了風寒鬧病了,您能擔當得起麼?”
“寶格格,老奴不過是奉命行事,九爺讓人特特兒的傳話兒給老奴,說是您犯了錯兒,讓老奴務必對您嚴加管教,好生的教您學些規矩,萬不可對您有絲毫的鬆懈,無論您想做什麼事兒,都得等您學完當天兒的規矩再說,格格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去問九爺”
“不必了!”我一聽是表哥親自吩咐下來的,便什麼火氣都沒了,悶聲說。
接下來的兩天,我簡直是陷入一片天昏地暗之中,每天都得早早的起身學規矩,稍一懈怠等待我的就是挨針扎,而且不到時辰決不許休息,更別說喝茶用膳吃點心水果和我最愛吃的那些零嘴了,我自知自己這回闖下了天大的禍事,又不敢哭鬧,只好含著委屈的眼淚,忍氣吞聲一遍遍的學、一遍遍的練。
這日,我辛苦的練完一天的規矩後,剛預備用晚膳,忽然表哥帶著何玉柱走了進來,我滿心歡喜的望著他,輕聲叫道:“表哥,您來啦!”我可是他的親表妹,他終還是不忍心呀!
“格格這幾日的規矩學得如何?”表哥看也不看我,徑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過小太監遞上的茶,拿蓋碗撇著茶葉,冷著一張俊臉沉聲問桂嬤嬤。
“回九爺的話,格格學得還算認真!”
表哥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想起今日是皇太后的壽辰,咬了咬嘴唇,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輕輕的問道:“表哥,那幅壁掛的事兒”
“那幅壁掛已被宛如修補好了!”他冷冷的說,“而且完好如初,頗得皇祖母和皇阿瑪的喜愛,皇祖母鳳顏大悅,一高興還賞了額娘一副暹羅國貢來的紅麝金絲翡翠鳳尾鐲,說是也讓她沾些福壽喜氣!”
我聽說姨媽不僅討得皇太后的歡心,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