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一個主動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呀,但是,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娶這個主動倒貼的女人,即使她把自個兒清白的女兒身子給了他,因為這種女人太過輕浮隨便,說白了就一字兒——賤!尤其是像咱爺這樣的,他對女人可向來就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的,這宮裡宮外被他寵幸過的女人真是數也數不清,可你瞧見有哪個被爺娶進了門兒,當上正經有名分的主子了?頂多不過是個侍妾罷了!所以說,人哪,還是本分點好,別淨總想著那些自己不該想的東西,成天做著飛上枝頭當金鳳凰的黃粱美夢,別到時候這金鳳凰沒當上,反倒從半空中一下子掉到地上,成了一隻狼狽不堪的落毛雞,沒白的賠上自個兒的清白和名節不說,還落得被人恥笑,到時候這臉都沒地兒擱了!”
“可不是嘛!”翠芬也插嘴道,“你呀,別總想著怎麼攀上九爺這根高枝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個兒是什麼身份?論姿色和身段,你比得上宮裡頭那位出了名兒的第一美人兒青格格麼?論家世和背景,你比得上打小就跟咱爺一道長大,一直纏了咱爺那麼多年的寶格格麼,人家可是靖郡王的寶貝女兒,正二品的多羅格格,還是咱宜主子的親外甥女兒、咱爺的親表妹呢!可是,就連這兩位出身這麼高貴長得又這麼標緻的格格都沒能讓咱爺動了心,去跟萬歲爺請這道婚旨,你憑什麼在這兒跟咱們撂下這大話兒,說爺會娶你呀?”
“因為爺可是親口跟我說,他”秋桐得意而甜蜜的笑著說,“喜歡我!”
“哼,那是爺在哄你呢,傻子!爺會喜歡你這個尖酸刻薄、沒有見識的女人?少做白日夢了吧你!”綠芙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嗤笑著道,“我看哪,別說是這嫡福晉的位子了,就連側福晉、庶福晉我瞧著都懸得慌呢!你呀,到時候能讓爺納你做個侍妾就不錯啦,別到時候連個侍妾都沒撈著,結果不過是給爺當個通房丫頭,混得還不如咱們哪!”幾個女官頓時吃吃的竊笑起來。
“可不是嘛!我可是記的清楚得很,有人一瞧見九爺來了,就趕緊泡好了他最愛喝的茶眼巴巴兒的端過去,結果呢,爺卻不領這份兒情,愣是把某人這碗滿是柔情蜜意的茶端給了宛格格喝,瞧把某人給氣得呀,這心裡頭可是窩了好大的一把火哪!”紫茜譏嘲的笑著說,“尤其是某人自以為泡得一手好茶,就高傲得目中無人,倆眼珠子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哼,結果呢,卻連這楓露是怎麼泡的都不知道,連茶色都沒沏出來就給咱主子端上去了,要不是那位宛格格指點呀,就白糟蹋了那碗上好的楓露啦,嘖嘖,那茶可是金貴得很的,好幾十兩銀子一錢的呢!”
“哼!”秋桐被她揭了瘡疤,頓時又羞又怒,俏臉一陣青一陣紅,將手中的茶重重的朝桌上一放。
“嗨,這算什麼呀!”綠芙笑吟吟的說,“有人本想趁著皇太后過壽的機會,畫了幅什麼‘牡丹獻壽’的草圖給咱主子,想借機會討好主子向她獻媚邀寵,要不是那位宛格格提醒咱主子說皇太后已經有了條類似樣式的絡子,咱主子真要是聽了這人的話把這圖樣給打出來,卻沒能得到皇太后的喜歡,哼,這白費了氣力事兒小,若是惹得皇太后不高興,那可真是闖下天大的禍事了呢!”
“尤其是這某人明明是剽竊了宛格格給九爺打的那條‘牡丹獻福’絡子的樣式,還愣是很不要臉的把這功勞朝自個兒身上攬,那條絡子九爺可是見天兒都掛在腰上呢,只要是長了眼睛的,誰瞧不見哪?哼,都當咱們是睜眼瞎子哪!”紫茜不屑的瞟了秋桐一眼,“真是夠卑鄙無恥的!”
秋桐被她們給噎得說不出話來,豐滿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著,美眸憤怒的瞪著她們仨,剛想發作,一直專心致志的低頭鉤壁掛的瑞英開口勸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抓緊時間趕緊做活吧,別再沒事兒閒磕牙了,格格就快來了,被她瞧見咱們嘮嗑可不大好!”
“嗨,瑞英姐,您擔心什麼呀,這位宛格格人挺好的,厚道得很,不會說咱們的!像上回主子過壽,那位青格格給咱主子獻的那幅‘鳳戲牡丹’,主子問咱們這是什麼繡法,結果咱們都沒能答上來,要不是宛格格說出這是蘇繡之祖——前朝上海顧繡的丹青繡,還跟咱主子將這丹青繡的淵源及繡法都解說得詳詳細細的,最重要的是說出這幅繡屏的珍貴稀罕之處,在眾位賓客面前替咱主子掙足了面子,哄得咱主子心花怒放,這才化解了一場危機。否則呀,像咱主子那麼愛面子好奉承的人,且那日還是她的壽辰,怕是要發好大的一頓脾氣呢!尤其難得的是她還給咱們這些當奴才的求情解圍,我進宮這麼多年,可是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好心眼兒的主子呢!”紫茜感嘆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