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瘦得都快沒了,單剩下一對兒大眼睛啊,我說你又在滿嘴胡唚什麼哪?”蒼蠅聽了立即沉下臉,很不高興的說。
“我的意思是說,咱宛妹妹這樣倒是顯得越發漂亮了!”八福晉眨了眨亮晶晶的丹鳳眼,道,“嗨,我這不是在誇讚她模樣生得好嘛,嗯這也說明某人的眼光好,會挑人兒哪!”
“哼!”蒼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把宛如交給你了,省得你埋怨我沒把她給照顧周全!”胤禩優雅的站起身來道,“我在前頭還有些事兒要辦,你們慢慢兒聊罷!”
“那我也走了,就不打擾你們倆了!”八福晉也站起身來,笑吟吟的挽著胤禩的胳膊,“爺,咱們一道走罷!”
其實他們倆還真是挺般配的呢!我默默的望著他們夫妻倆鶼鰈情深的身影,感慨的想著,他們應該是過得很幸福的一對夫妻吧!
我見胤禟滿面風塵,就問道:“您的臉上都是風沙呢,要不要讓人伺候您洗把臉?”
“不用那麼麻煩了!”他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你給我弄盆水,我隨便擦個臉就成了!”
“那好吧!”我帶著蒼蠅來到疊翠苑,吩咐小荷端盆熱水進來,我試過水溫後,取了方乾淨的手巾浸在盆裡,絞乾後遞給他,見他只是呆呆的望著我,並沒有伸手接,一揚秀眉,懷疑的望著他,問道,“九爺,您該不會是想讓我伺候您擦臉吧?”
“哦,沒沒!”他這才回過神來,俊臉忽然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接過手巾胡亂的擦了把臉,又重新遞給我,訥訥的說,“謝謝!”
我讓小荷把臉盆和手巾拿出去,“您請坐吧!”我讓他在桌邊坐下,給他倒了杯茶道,“我這兒沒有您喜歡喝的雲南普洱,只有茉莉香片,您不介意喝這個吧?”
“不介意,不介意,茉莉香片很好啊!”他笑咪咪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補充了一句道,“其實其實我現在不大喝普洱了,也開始常喝這個了!”
“是麼?”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懸掛在視窗的那面彩色琉璃珠簾給吸引住了,好奇的走過去,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珠簾,不解的回頭問我:“咦,怎麼這面珠簾沒有做完哪?你喜歡什麼樣的琉璃彩珠,我幫你弄來,咱們一道把它做完,可好?”
“想要把它做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我感嘆的望著沒有完工的珠簾,想起沈宛,想起那些流落在外的藏書,幽幽的嘆了口氣。
“為何?”
“因為它是一個夢想!”我的眼中閃動著一抹哀傷,嘆息著說,“一個我這輩子或許很難實現的夢想!”
胤禟閃亮的星眸靜靜的凝視著我,一時屋內陷入一片沉寂,我們倆誰都沒說話,默然的望著這面七彩珠簾,忽然,孫嬤嬤皺著眉頭匆匆走了進來,“什麼事,孫嬤嬤?”她一眼看見蒼蠅在,便猶豫著沒有開口。
胤禟知道她有所顧忌,立即會意的站起身,道:“宛如,既然孫嬤嬤找你有事,那我就先去找八哥談點事兒,回頭再來找你!”臨走前,他又快速的瞥了那面琉璃珠簾一眼,眼中閃動著一抹深思。
孫嬤嬤待他出門後,這才氣惱的道:“格格,這下可真是麻煩了哪!”
“怎麼了?”
“才剛我把您的意思跟帳房交代下去,可巧遇上咱姑奶奶來支銀子,她一聽說咱們不肯再支銀子給她,頓時就在帳房裡又哭又鬧的,說什麼人走茶涼,老爺一走咱們就不管她了,那話兒說得可難聽了!她見帳房怎麼也不肯給她支銀子,索性就賴在地上撒潑,不肯走了,一個勁兒的在那鬧騰,說咱們都長了副鐵石心腸,都狠下心來不管她的死活您說這叫什麼人,說的都是些什麼混帳話兒哪?真夠氣人的!”孫嬤嬤忿忿的說。
哼,什麼人啊,一個標準的無賴加潑婦唄!我站起身,說:“那咱們去瞧瞧她吧!”
我和孫嬤嬤來到帳房,還沒進門,就聽見姑媽那中氣十足的嚎哭聲:“啊哥啊,您這一走了,就沒人管我了啊啊我乾脆也死了算了,啊您在黃泉路上等等我,我這就來找您,我跟您一道走吧!啊我不活啦,這日子沒法兒過啦,啊”
孫嬤嬤一聽頓時就不高興的沉下臉,我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和她一起進了帳房,只見姑媽竟不顧她自己三品誥命夫人的尊貴身份,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又蹬腿又踢腳的,還不時伸手拍打著地面乾嚎兩聲,而我那位刻薄的表姐則站在一旁煽風點火假意的規勸。
府中管帳的帳房並不敢拿她怎麼樣,只好一臉無奈的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