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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嫣然當年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方氏就感覺心驚肉跳的。
連灩熙面色蒼白,只要一想到孃親的事情,就覺得鑽心痛,淚水也止不住的落下。
“夫人若真想知道,可否迴避一二?說到底,這也是小女子生母的私事兒。”
方氏對於連灩熙的這個要求,還是可以理解的。當下就遣散了屋子裡的人。
一時間,這屋子裡只剩下了連灩熙和方氏兩個人。
“小姑娘,這下可否與我說此事了?”
連灩熙深深呼吸,雙眼迷離,如果是,該如何?
“夫人當真認識這鐲子?”連灩熙想起孃親臨終前的話,有些事情,有些時候,就算是不想去想,卻是不行的,當真是不得不啊。
方氏點頭,說道:“這是我當年特意給侄女打的鐲子,就連上面的花樣,也是我親手畫的,如何能不認識?”
“我的生母,姓方,閨名喚嫣然,乃是榮欣侯的外室,不過,在三年前卻難產至死。在臨終前,她將這從不離身的鐲子給了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樟木匣子。”連灩熙的語調十分之平靜,然而誰都能看出來,她說出這番話,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方氏聽後卻是再次愣住,比之開始的幾次錯愕,這次可以說淡定多了。但是連灩熙卻也能看的出其中的震驚。
“此話當真?”
“我與孃親,十分像。”連灩熙的淚水已經滑落,但是面部的表情依舊是保持鎮定的,或許在旁人看來,自己的表現太過脆弱,可是,就只有她知道,能夠堅持到這個程度,是多麼的不容易。
方氏猛的站了起來,上前幾步,仔細當量著連灩熙,隨後卻又是一再搖頭,好似是要否決什麼。
“怎麼會,這不可能。”
連灩熙似乎是猜測到她在疑惑什麼,又開口說道:“孃親生前曾與我說過,當年,父親是要娶她為平妻的,可後來不知為何,卻居然只做了個外室。”
平妻和外室之間的差距,這可是相當大。
連灩熙也想過很多,可是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理解為何會這樣。
母親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就從開始許諾的平妻,成了個妾室中地位最差的外室?
“我可憐的嫣然啊!”方氏突然抱住連灩熙,嚎啕大哭。“我們方家,如何能讓自己的女兒做妾?!連家當真是欺人太甚!”方氏是知道榮欣侯是從莫城過來的,而當年自己的侄女方嫣然,可不就是拿著信物去了莫城尋覓自己的未婚夫?她作為外嫁的女兒,對於很多事情並不十分了解,卻也聽聞與嫣然定親的夫家姓連,但具體做什麼的,那時候因為條件不好,無從打聽。
然而,待到三年之後,凌家因為夫君在沙場上立功漸漸鼎盛起來的時候,方氏也派人去了莫城,可是那時候打聽的是莫城中姓連的人家夫人裡,居然無一個姓方的。
如此一來,方氏便開始擔憂侄女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並且還打算親自去莫城。卻不了凌將軍戰死沙場,方氏那會子又是辦喪事,又是照看幼子,雖是有心,卻只能派家丁去莫城打探。
可是,就這樣打探了幾年,居然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雖說最初的時候,有訊息顯示方嫣然入莫城了,但之後如何,卻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方氏雖然開始的時候,覺得連灩熙與自己的侄女十分相像,但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來也不十分稀奇。當初雖然知道榮欣侯府,也知道那位侯爺姓連,但打聽來的訊息是已經成婚,卻連家的夫人沒有一個姓方的。當時,她也就在心裡將榮欣侯的可能性給劃掉了,可誰曾想,那連家居然在生有婚約的時候娶了別的女子,這也就算了,當年方家犯事兒,人家想要脫離關係,也是可以的。卻未曾想過,那連家居然如此無恥,居然將方嫣然當做外室養著?!
這簡直就是對方家莫大的侮辱!
連灩熙此刻聽方氏義憤填膺的說了一通當年的事情,對於孃親那時候的難過表情,卻是稍微有些理解。
孃親到死,估計還是相信連珏不是不願意娶她為妻,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還讓自己不要太過記恨。
“夫人,您的意思說,十多年前,方家犯事了?”
“你還叫我夫人?好孩子,你該叫我姑奶奶。”方氏淚眼婆娑的看著連灩熙,腦海中卻是迴盪起方嫣然年幼時的樣子。
“姑奶奶。”
“乖~”方氏感動的拿起帕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