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依婆婆呢?”
“那婆婆便保你活不過十日,且是死得悽慘異常。”老嫗柔聲說道。
訾槿眯著眼看了老嫗一會,含笑地搖了搖頭:“訾槿以為婆婆不會也不敢,婆婆一心想恢復納藍江山,必定將所有的希望都已寄託在訾槿身上,若訾槿死了婆婆還有何籌碼?”
老嫗眼角含笑:“你既然不承認自己是納藍家的人,婆婆留你也沒什麼用處了,就算沒了你,婆婆照樣能統一納藍家的江山,只是稍稍的費點心力罷了。”
“婆婆把訾槿當成三歲的孩童嗎?”
老嫗微微抬手,喜寶上前一步,從腰中拿出一塊虎符:“這是從將軍王訾吟風身上得到的,這塊兵符能號令月國三分之二的兵力。”
“就算能號令月國三分之二兵力又能如何?”訾槿面色一冷,輕哼道。
老嫗目光炯炯,目視著窗外,恨聲說道:“婆婆若恢復不了這納藍江山自是不能讓那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安穩了,寧願親手毀了它!”
“你為一己之私!便要這天下的百姓受盡磨難。”訾槿眯著眼說道。
“呵納藍族人天性薄涼,怎就出了你這個多情的種子。百姓如何?天下如何?是誰的就該還給誰!這些不是你能所左右的,如今你只要想清楚,選擇好。”
訾槿緊盯著老嫗的臉:“你到底是誰?”
老嫗看著訾槿,露出慈祥的笑容:“婆婆看出來了,你雖是記起了訾吟風的全部,卻還沒有想起其他人。你若全記得便不會如此的慈善了,他們欠你和納藍家的太多太多了,婆婆定會給你一一討回來。”
“可我並不想報仇我只是想過點普通的日子爹爹也曾為自己犯下的催終身後悔爹爹吃了那麼的苦,也不過是要求一個人的原諒他曾經放棄了那麼多那麼多還有什麼好恨的呢?也許他們和爹爹一樣都是有苦衷的。”訾槿眸光閃爍,眼中隱隱有淚光,身上那凌人的氣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嫗見訾槿鬆了口,眼中的笑意加深。她緩緩地走到訾槿面前,撫摸著訾槿的長髮:“他們沒有錯,那你呢?你有什麼錯呢?你忘記了嗎?你對魚落信任無比,她不但日日給你下毒,更搶走你心愛的人。若非訾將軍捨命將你護在懷中,你焉有命在?你可知道訾將軍的右手為何寸寸骨折?那時我發現你二人之時,訾將軍將你緊緊地護在懷中,怎麼也拉扯不開,若非將他的手骨一寸寸地捏斷,怕是到死他也不會放開你。
你對那獨孤郗徽一心憐惜,他卻對你處處虐待,後來不惜用你的性命換取一個不認識的人,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還有那個西樂長公主,你對她千依百順,他不但騙了你四年,更是將你騙去了辰國。為了給他那痴傻的哥哥治病,不惜餵你吃了惜魄寐魂,日日抽取你的鮮血。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不是拜那司寇兩兄弟所賜。
你須知道,訾將軍雖已身中陰毒,但若要好好壓制,許還能活上幾年。你一定要牢牢地記住,是誰將你推落山崖,是誰在山崖之上見死不救,才讓訾將軍早早地離開人世?
你在月國被囚禁四年雖是失了自由,但是並沒有人真的要傷害你。你想想自從你出來以後,又有誰曾真心待你?你對那司寇郇翔死心塌地一心一意,他呢?他又是怎麼對你的?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還是不想記得?想要逃避?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恨嗎?真的一點都不恨嗎?!”
訾槿眼眶通紅,死死地垂著頭,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隱隱發抖。良久後,她抬起頭看向老嫗,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婆婆說該怎麼做?”
老嫗微微一笑,慈祥地摸著訾槿的頭說道:“好槿兒婆婆必定將你所受的委曲一一討回,讓他們也嚐嚐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滋味。”
七情不解 魔障難除 因果相報 何是歸期 十年恩怨兩茫茫(三)
十年恩怨兩茫茫(三)夏日清晨的空氣有些薄涼,未央湖的荷葉上滿是露水,淺淡的荷香飄蕩在空中。司寇郇翔安靜地坐在流然亭欄上,睫毛上還沾著未乾的露水。他單手握著一支粗糙的木簪,眼神飄忽,空洞的神情,望之令人心碎。
安樂王小心地蹲在司寇郇翔的身旁:“哥都坐了好些天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好嗎?”
司寇郇翔緩緩地抬起眼眸,好一會才看清眼前的人:“找到了嗎?”
安樂王含笑說道:“哥莫要擔憂,沒找到並非壞事,說明她一定沒事,哥讓御醫給你看看手好嗎?這手再不治,定要廢了手若廢了她會心疼的。”
司寇郇翔抬眸看向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