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每日這起床的時候還真的痛得她想大哭出來,但她還是忍著不發。
“別動,快躺下!”男子趕緊伸出手去扶她,因傷在胸前,一彎腰,居然有液體滲透的感覺,他深深的皺起了眉毛。確定宓可安好了,他才在床頭的一個矮凳上坐下,說,“你這傷很嚴重,得好好靜養,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了床,也別亂動。女子的身體終究不如男子,自己要將息。”
宓可黯然,這是他被刺以後第一次和她說話,他居然沒有問自己為什麼要刺她,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一時之間,她反倒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
“你還好吧?要喝水嗎?”諸葛世樂擔憂的看著宓可蒼白的臉色,秀眉緊蹙。
她抬眼看了看諸葛世樂,“你不怪我殺你?”她做人向來直接,也不會扭捏。
“你啊?”諸葛世樂嘆口氣,“我怪你什麼?是我先對不住你,我如何怪你?這個事情以後別提了,我也吩咐別人都不準提了。好好養傷,你若真不肯隨我回天策,等傷好了,我給你筆錢,自己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去。”他一臉失落,看不出什麼情緒,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拒絕他這樣的條件的。
“你還真會安排。”宓可抿唇回以一個虛弱的苦笑,淡淡道。
“怎麼?你若還有別的想法,大可給我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儘量滿足。”諸葛世樂察覺到她的語氣,有點無措。對她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好,畢竟是他把她拉進這趟混水的。
“姐姐!吃早飯了。”無德端著個托盤,裡面裝了碗清粥就踉蹌著衝了進來,打破這一室的沉默。
諸葛世樂擔心宓可沒人照顧,所以特意將無德安排來這照顧她。
其實,宓可比誰都驚訝,也很不安,她刺傷他後,似乎有些東西悄悄發生了變化,比如自己對他突如其來的幫助,還有他出人意料的態度,她不明白事態變化為什麼會如此之快,快到她都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內心她其實還是恨他的,畢竟他汙衊了自己的清白。但是看見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又緊張得要命。特別是想起那日在酒樓他捨身相救的場面,簡直讓自己的內心無比矛盾,有感動也有矛盾。
宓可猶如重症患者任由他們安排,她很少說話,反而是春秋子對她竟然開始恭敬了起來,常常沒話找話的跑來和她拉家常,她當然知道春秋子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還不是為了她包裡的藥品和配方,但看他細心照料的樣子,她也沒有多麼為難。
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重複又無聊的,宓可不知道諸葛世樂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們會繼續在這個城市停留多久,她只是非常喜歡這裡的安靜,無擾,這讓她原本受盡坎坷的心也開始平靜。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目前為止最為安靜的一段時間。諸葛世樂開始經常過來看她,他每天都面帶微笑,語氣輕柔,溫柔得彷彿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他每次過來必定帶著一些特色的糕點小吃,雖然兩個人沒有什麼語言,但偶爾幾句無關痛癢的問候,她還是會或多或少的回應,只是不靠近也不疏離。
有時候諸葛世樂覺得她就像一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身上散發著彷彿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她笑,自己也忍不住莫名的開心。她安靜時,就像一副畫,特別是每天看她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時候。聽她給無德說其實曬太陽這是在補鈣,她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側臉,嘴角帶著溫暖心扉的弧度,靜靜的,混合著空氣裡淡淡的花香,美好得讓人動容。雖然他不明白什麼是補鈣,但卻很是喜歡這樣的相處。
漂亮的女人他見過很多,但她真的與眾不同,以前還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如今沉下心來,還真的是有那麼些不一樣。春秋子說是她給自己止了血,雖然不知道她用的什麼辦法,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救他。按道理她用刀刺了他,是大不敬,按東嶽的律法要砍頭的,但他內心真的一絲憤怒和追究都沒有,更多的是心痛和擔心,於是即便朝廷追問,他也把這事壓下來了。如若這一刀能換回她的真心笑臉和他的愧疚,他反倒覺得捱得值得了。
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靜靜地流淌過去,宓可在春秋子悉心照顧下,傷口好得差不多,只是肩胛留下了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春秋子討好的說,這些疤痕如果只用一般的傷藥,無法讓面板恢復如初,會留下很明顯的痕跡,等到了天策,他會想辦法做些好藥來淡化它。
宓可無所謂的笑笑,這些傷對她來說,真的沒什麼,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還在乎這點傷做什麼?連強暴自己的仇人她都快要原諒他了。
“主上,那女子的傷勢已經初